有人附和道：“要這樣說那真是命硬啊。”
也有人反駁道：“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顧小姐看起來那麼溫柔，怎麼會是災星呢？”
“......”
顧青檸目光掃過周圍一張張麵孔，那些張張合合的嘴讓她感到一陣眩暈，她逐漸分不清眼前的場景是昔日的校園，還是如今的壽宴。
那些議論聲如同潮水般向她湧來，很快她漸漸聽不見一個字，隻感到心慌和恍惚。她的心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氣喘不上來，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的膝蓋微微一軟，身體不自覺地想要蹲下，她想抱抱自己。
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就在她幾乎要崩潰的時候，忽然手上一道力道，她被拉起，拉著她衝出人群。
顧青檸神情恍惚地跟著他走，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裏，隻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在牽引著她。
她被帶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遠離了喧鬧的人群和刺耳的議論聲。她微微抬起頭，看到墨瑾川的那張冷臉。
墨瑾川煩躁地點了一根煙，煙霧環繞在他那張冷銳的臉上，冰冷如寒冰的嗓音淡得沒溫度，
“長能耐了，兔子都會裝大灰狼，給人挖陷阱了，自己掉進去爬不出來了吧。”
顧青檸能感覺到他今天格外冷淡，聽這語氣態度，是在怪她利用她的未婚妻了嗎？
她一開始隻是奔著來找江老爺子談談，看能不能讓江老爺子開口，把婚約退了。江晚舟到底還是聽江老爺子的話。
但江玉婷陰陽怪氣地往她身邊湊，她腦子一熱，就想借機把這事鬧得人眾皆知，萬一江老爺子不站她，她可以靠謠言甩開江晚舟。
她也是第一次利用人，這會緩過神來，內心多少也有些愧疚，江玉婷雖然很討厭，但她確實利用她了，她很可能會被人認為素質低，尖酸刻薄，沒禮貌。
那些人嫌棄她不吉利，但也會對她產生同情，人都會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同情和自己沒關係的弱者。
這幾天的接觸，她以為自己跟墨瑾川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點，以為他真的是看重自己的能力合作。
現在發現她真是太把自己當根蔥了，人家隻是為了未婚妻故意給江晚舟找不痛快而已。
顧青檸捏緊了泛白的手指，彎腰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利用你的未婚妻，我會給她道歉。”
墨瑾川聽到這話臉更黑了，氣不打一處來，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幾分，“顧青檸，你那腦子白長了！”
顧青檸微微一顫，低著頭，眼尾紅得厲害，她沒有他們聰明，江晚舟養小三瞞著她兩年，她都跟個傻子似的蒙在鼓裏，墨瑾川隨隨便便都能把她坑得一毛不剩，
她也沒有晚晚活得那樣瀟灑爽朗，她從小到大活得小心翼翼又擰巴，讓別人不快樂，也讓自己被困住。
墨瑾川目光落在她低著頭不說話的模樣，把煙折斷丟進垃圾桶裏，“顧青檸......”
“真的對不起，我會跟江小姐道歉的，對不起！”
顧青檸打斷他，再次彎腰，深深道了個歉，轉身逆著刺眼的燈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