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的性格就是這樣,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能笑出來,哪怕天崩地裂,哪怕萬劫不複。他適應了這裏的黑暗之後,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牢房。隻見四周隻有牢門的一側是用木質欄杆組成,其餘三麵都是磚牆。透過木欄,外麵是一個漆黑的長廊,一眼也望不到盡頭。裏麵是一堆幹草和一個破的不能再破的床板。
“看來‘仙人’的牢房比人界關押犯人的牢房條件好不到哪去。”徐青說著,又伸手摸了摸木欄,隻覺一股奇異的力量傳來,他連忙縮回手,心道:“這間牢房果然加了禁止,對待犯人的待遇倒還真是不錯呢。”
他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到正常人的水平,甚至連走路都很難。他幹脆就地一滾,直接滾到了那張破舊的床板之上,這上麵比地麵的冰涼要好得多了。
現在,他必須要冷靜的想一想了,所有的事情都要想一想。這些問題在他腦子中幾乎都亂成了一堆麻,他要一個一個將每一根麻都理順。
首先,是靈界中的“仙人”。他第一次知道有仙家法器的時候,就是從顏和與那三位“仙人”的戰鬥。他們祭出了早已失傳的仙家法器,憑借三人之力,與擁有巔峰武者實力的顏和戰成平手,甚至還斷了顏和一條手臂。
第二次見到“仙人”的時候是在人界。那對擁有仙家法器的男女竟然在翠湖宮做了兩名護法。但是身為一派之長的宋天成竟然對兩人有所顧忌,很顯然他們是一種互相利用的關係。宋天成給予他們好處,而他們則幫助宋天成奪取盟主之位。
然後是關於這些“仙人”的實力。這對男女一人能夠*控水,一人能夠凝水成冰,明顯是絕妙的配合。而且他們能夠在短時間之內與擁有“劍分身”這樣神技的巔峰武者打成平手,可見法器的威力不同凡響。
還有兩點,是讓徐青最為疑惑的。可是其中一點他現在可能已經明白了。
在強行施展暖陽符與天火玉牌的時候,他想起顏和曾經告訴過他:其實這種符咒的威力還可以進一步增強,那就是利用至陽的淩霄劍氣配合天火玉牌施展。他知道施展的威力越強,自己糟到反噬的幾率越大。所以他幹脆沒有使用功力進行對符咒的加強。那麼,當時身體中產生的那種冰涼感覺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原來是那顆寒冰龍內丹。他沒有被那種能焚盡萬物的天火之力燒死,都是多虧了這顆內丹,這就是他在施展了那麼強大的術法之後,仍能活下來的原因。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那就是——天火明王!
這個天火明王到底是什麼?那對男女看到他施展這術法之時,都是嚇得麵無人色,叫道:“天火明王……這不可能的……”
“我依稀記得當時我也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一個巨大的身影,難道那就是天火明王?”徐青仍舊是極為的疑惑:“記得顏和師兄第一次施展的時候,是召喚出了數條火龍。此時想起來,那幾條火龍與那巨大的身影比起來,就如同‘火蟲’了,實在是渺小的可憐。”
“按理說,我這種施展的方式肯定會比顏和師兄的差很多。但是為何我召喚出來的身影無論是從氣勢還是威能上講,都是要強過很多呢?”
他被帶來這裏的原因,從那男子與蒼老口音之人的對話中來講,似乎也是為了這天火明王。但是,因為他已經成了廢人,所以失去了利用價值,這才把他扔到了這個牢房中。
想到“廢人”這個詞,徐青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試著將體內的淩霄劍氣運行一下,但是很明顯,丹田之中空空蕩蕩,淩霄劍氣盡失。
就這樣,他就在這黑暗的牢房之中開始了度日如年的生活,每天都有人來給他送飯送水。牢房的角落裏有一個馬桶,看守人每過兩三天也會給他倒一次。
還好的是走廊盡頭處似乎有陽光能夠進入,他極為無聊的觀察每天陽光的出現與消失,
然後用指甲在那塊床板上刻下一個個的“正”字來記錄他來到這裏的天數。除了這件事,聚寶囊中的三本書就是他唯一的興趣了,雖然光亮真的很微弱,雖然他在這昏暗的情況下看書眼睛疼得厲害。但是,除了這些,他還能幹什麼呢?
終於,他將第二十四個“正”字刻完的時候,我們的徐大俠捋了捋自己又髒又亂的大胡子和鳥窩一樣的頭發後,又愣愣的看著走廊盡頭那快要消失的陽光……
也許是老天真的看他太寂寞了,在這一天的時候,走廊盡頭終於走過來兩個腳步聲。他們靠近的時候,徐青看出來其中一個是那個牢房看守,而看到另外一人時,他就徹底震驚了,因為這個人他見過!可是任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裏。
看守人打開了牢門,將那人也推了進來,然後鎖上門不聲不響的走了。那個人手上掛著一副鐵鏈,麵色蒼白,看到徐青這樣一個“大瘋子”模樣的人的時候,臉色更是難看,躲在角落裏低聲的啜泣起來。
這個人就是那對仙人男女中的女子——那位能*控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