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號床的病人呢?”
清晨,某綜合醫院ICU病房裏傳來一陣驚呼,正挨著查房的小護士臉都急白了:“她走了?”
聞聲而來的護士長皺眉打量著屋內:“液體拔了,被子也折了,順便把媒體看望送的牛奶也一並拎走。腦袋倒是挺清楚的。”
小護士急的跺腳:“哎呀不清楚不清楚!那家夥今天該轉精神科的。胸口明明沒問題,非說有人拿刀子取了心頭血,還說上麵有黑字。可檢查也反複檢查過了,除了貧血,身上半個傷口都沒有。”
護士長沉吟片刻:“外麵的媒體走了沒?”
“沒呢,都等著拍她。想要秦暖小姐毫發無損的消息,診斷出摔壞腦子的結果他們也不接受,說沒有爆點。”
護士長歎了口氣:“他們恨不得秦暖先死後生,可我們需要的是救死扶傷。病人尚未過觀察期就離開,對自己也太不負責了。前幾天腦癱的那個孩子就因為摔了頭家裏沒重視,顱內大出血,這輩子就毀了。”
“可她已經走了,啊,這是收據,藥費也結了的。”小護士眼尖地看見床頭櫃的上一張票據,除了這幾天的開銷記錄,背後還有一串清秀的小字--
“謝謝你們的關照,但我精神真的沒問題。青山不改路水長流,再會。PS:藥費已付,我也是即將成為白衣天使的人(*^__^*)嘻嘻……”
此刻,已經處於風口浪尖的秦暖正跟做賊似的,戴著帽子和口罩,一路躲保安、躲門衛地回到了家中。
之前的經曆太過詭異,唯有回到溫暖的小窩才能平複下複雜的心緒。
她今年大學畢業,在M市一家綜合性醫院實習,跟所有才從象牙塔出來的孩子們一樣,秦暖也渴望獨立與自由。
於是她離開家鄉N市,在M市租了一套單身公寓,可她剛打開屋門,被裏麵的場景給嚇了一跳。
客廳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在門開的刹那,電視裏原本吵雜的聲音立刻停住。
屋裏沒有聲音,安靜得水龍頭滴水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而且,大夏天的,大的那人竟穿著厚實的黑衣,小的隻能看見半個腦袋頂。
秦暖摸索著放下牛奶,扭頭想逃,卻驚恐地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製,向前跨了一步。
砰。
門在身後重重合上,她嚇得跳起:“啊!你們,你們是誰?”
小的那個這會像是感覺到她的存在了,歪過頭來,水靈靈的眼裏清晰地印著她虛張聲勢的樣子。
“哦呀,你回來了。”
是個小男孩,還有一頭黑發。語氣自來熟,似乎她秦暖從主人變成了客人一樣。
……家裏為什麼會有孩子?
秦暖瞪圓了眼睛,下意識摸了下鼻尖,想了想自己20幾年純潔的生活圈。可想來想去,活到現在別說什麼宿醉帶球跑的經曆,甚至男孩子的手都沒碰過。
這孩子肯定不是她的,應該不是來認親的。
秦暖鬆了口氣,這時候,大個子優雅地站起。
這家夥目測一米八幾,寬肩窄腰,線條利落,看背影不像女的。秦暖後退幾步,雙手摸索著門把手,如果他要怎麼,她會立刻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