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右邊那個呢？尖嘴猴腮的，下巴跟錐子一樣。”
沈賽雪挪到椅子邊，恨不得不認識她：“閉嘴，那是皇後娘娘的侄女！”
秦暖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可再環顧一圈，又忍不住了：“為什麼……這麼多姑娘啊。”
沈賽雪把包子捧在手心，眼神楚楚：“因為今晚，是給韓將軍接風洗塵的。”
秦暖恍然：“原來如此，趕著嫁女兒來的。”
沈賽雪紅了眼：“別胡說！”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覺賓客滿盈。
此時月上中梢，一輪圓圓的皎月將光灑在燈籠上，火紅的燈籠裏燃著燭火，投射下跳躍的影子。
秦暖從未投身過這樣的氛圍裏，新奇感從未斷過。
這裏的服飾風格跟唐朝時期有些像，包容度大，衣衫華麗，看起來十分養眼。女孩們皮膚都很白，模樣嬌俏的不少，男子似乎都流行隻勾起兩縷鬢發在腦後，彰顯風流。
可不知為什麼，秦暖反而喜歡韓朔那樣束著頭發的感覺，幹淨利落，充滿陽剛之氣。
“皇上駕到--”
一聲略帶陰氣的尖嗓響起，周圍的人紛紛從桌塌走出，匆忙整理著衣衫，而後齊刷刷地匍匐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暖哪見過這樣的仗勢，忙不迭趴在地上，小屁股撅著，口中對著“萬歲”的口型。
皇帝，真的皇帝，活著的皇帝耶！
在喊過萬歲之後，寂靜的夜裏隻餘下篝火燃燒的劈啪聲。約莫隔了兩分鍾，聽見一陣鎧甲摩擦出的整齊腳步聲靠近，而後才是慵懶的步伐。
齊武帝走到正上方的龍椅前停下，微微抬手：“平身。”
“謝皇上。”
秦暖跟著從地上爬起，忍不住瞄了眼皇帝究竟長什麼樣。可結果有些失望，皇帝看起來不年輕了，頭發花白，國字臉上五官平平。若是脫下這身龍袍，或許放在人堆裏就是勞苦工作者的形象。
而他身邊站著的盛裝婦人，卻是讓人眼前一亮。
好年輕，看起來比皇帝小至少20歲以上。五官精致，一雙眼睛宛如清泉。她穿著最華麗的衣裳，與帝王齊坐，眉眼間透著威嚴。
“諸位，東齊與北凜國之戰綿延數十年。北蠻如今被韓朔擊退，邊境十一城也被歸還，這是舉國大喜的日子！韓將軍何在？”
皇帝不愧是皇帝，一開口，整個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縱使沒有費力嘶喊，可聲音卻中氣十足地飄很遠，看來是經常做訓話工作的。秦暖抿嘴偷笑，抬眼就看見一人從門外走來。
韓朔換了身衣服，裏麵是白色的狩衣，顯得人挺拔而俊朗，外麵披著黑色的披風，沉穩大氣。
他從門口走來，十幾米的距離，步履矯健、氣勢不凡，直到他利落掀袍單膝跪地，秦暖才回過神來。
她懊惱不已，這家夥為毛長得這麼帥還這麼有氣勢！
可轉過頭來發現自家妹子滿眼星星地看著他，擁有這垂涎神情的不止沈賽雪，周圍一圈閨秀們似乎都蕩漾了，欲語還休的眸子齊刷刷都盯著他看。
作為一個女人，秦暖都受不了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