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的丁樹,哦不,那不是丁樹。
被子下的人幹癟的嘴巴張的很大,眼眶深陷已經看不清楚,全身都是幹幹的皮包著沒有水分的肌肉,像是風幹了的臘肉,儼然成了一具幹屍。
這他媽是誰?哪兒來的怪物?我腦海中此時除了恐懼再沒有其他的,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本能的我想離開這個房間,哆嗦著站起來大步跑向外麵,邊跑邊拿起手機撥打110。
發生了命案警察來得特別快,剛聽到警笛聲然後人就衝了上來,我沒多說指了指丁樹的房間。
他們立馬戒嚴了現場,然後勘察,拍照取證,不知道我在沙發上坐了多久,直到有一個警察過來給我說話才反應過來,他要我跟他去一趟警局,因為我是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的人。
我默默的穿過周圍看熱鬧的鄰居跟著他們上了警車。
到了警局一個三十來歲留著胡子的警察遞給我一杯咖啡,然後拉了一張椅子示意我坐,我點點頭坐了下去,這幾天發生的事實在是無法消化,我得把這些事情理清楚,一切都發生的太過詭異了。首先,家裏麵來了賊搞出那麼那麼大動靜我們卻全然不知,然後又是丁樹莫名其妙的生病,接著又出現了床上的那東西,無論如何我都不相信床上那東西是丁樹。
我想得入神忘了對麵還坐著警察,等回過神來卻見他隻是看著我並不說話。
“不是我幹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現在腦袋快要炸了。”見他一直看著我,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他點點頭並沒有說話隻是示意我繼續說下去,氣氛有點沉悶,他的態度讓我有些恐慌。端起咖啡灌了一口,舌尖上微苦的味道使我冷靜了一點。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太莫名其妙了,詭異的讓我簡直不能相信,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能感覺到我自己語無倫次,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想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我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丁樹被什麼人控製了,我醒了以後去丁樹的房間就看到這個了,可是我白天還看見過他,他還是好好的能和我說話。”
對麵的警察還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我,似乎是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端倪。我也毫不掩飾的看著他。
許久,他終於開口說話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還回你家嗎?
聽到他的話,我有些驚訝還以為是聽錯了,就這麼放我走了?
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件沒等我回答對我笑了笑就離開了。
我以為我要被嚴加拷問,或者拘留,或者是其它什麼的。沒想到隻是問了一下,搞得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而且那個警察對我態度實在是奇怪,讓人難以捉摸。
現在那房子我是不敢回去了,可是身上分文沒帶,也去不了別處。
索性先在樓下小區的石凳上坐一會兒再說,一坐下來思緒就止不住的湧入腦海,我真的不敢相信丁樹就這麼詭異的死了,雖然大家平時關係不算特別好,但是相處得也算融洽,一時間難以接受。
那套房子我是不想繼續租了,可一次交了半年的房費,發生了這檔子事錢肯定是退不回來了,租這個房子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積蓄,又還沒找到工作,沒錢去其他地方租了。
不知道到在樓下坐了多久,意識到時間很晚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去了。
不知道如果我不回去我還能去哪兒,剛畢業到外省來打拚,爸媽在老家,朋友倒是有很多但冒昧去人家家裏過夜就唐突了,一種無力感深深的向我襲來。
不如還是回去吧,也沒什麼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停的給自己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