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在共和國旗幟下(2)(1 / 3)

徐海東搬到北京以後,王震常看望他。每一次來,人未進大門,“海東大哥”的呼聲先傳到徐海東的病床前。這次,王震在大門口被擋了駕,他氣憤難忍,一麵徑直往裏走,一麵叫著:“我要看病人,我要看病人!”

周東屏正在屋裏幫徐海東起床、穿衣,聽見那熟悉的聲音,他們兩個幾乎同聲說:“是王震,是他……”東屏扶著徐海東剛下床,王震急步走進來,雙手抱住海東叫了一聲:“徐大哥!”

“兄弟,你怎麼來了!”徐海東也抱住王震,眼裏閃著淚花問。

“我接到命令,要‘疏散’到江西去。我是向你告別來了!”第一章在共和國旗幟下“我正想設法向你告別,我也要走了!”

“去什麼地方?”

“去河南。”

兩位老將軍手拉著手,坐在病室外的小客廳裏。這裏生著一個大火爐,徐海東的小兒子文連給裏麵添上煤。兩位老友相互問候了幾句,默默地對坐著。他們想說的話,不能說;他們想罵的人,不敢罵。心裏隻有著急和不理解。當時,他們都是年過花甲的人,徐海東又是已近70歲的病人。他們心裏都明白,這次“疏散”出北京,前景凶多吉少,說不定就是最後一次見麵了。

王震說:“徐大哥,我們倆都是工人出身,沒有黨,就沒有我們,我們是不會反黨的!”

徐海東說:“兄弟,你說得對,對呀!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王震說:“徐大哥,我們今後恐怕是難得再見麵了,你要保重啊!徐大哥,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徐海東說:“兄弟,我也忘不了你,上次多虧你報告總理,要不……”

王震說:“別提了,別提了!”

這是在黨的“九大”之前,徐海東被批鬥,被“炮轟”、“火燒”,弄得日常服用的藥都受限製,後來連他離不開的氧氣瓶也不供應了。徐海東呼吸艱難,他嘴唇、指甲都發紫,生命垂危。在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情況下,周東屏叫大兒子文伯去找王震商量。這時候,王震的日子也不好過,也在被“炮轟”、“火燒”,不過沒能被“打倒”。他一聽說徐海東麵臨的境況,便跺著腳大叫:

“為什麼要這樣啊,為什麼!毛主席不是說過,徐海東是工人階級的一麵旗幟,為什麼要砍倒這麵旗幟啊!”他立即想辦法報告給周恩來總理的秘書。周總理得知後,馬上給北京醫院打電話,叫把徐海東的醫療關係轉到解放軍總醫院。總理又叫秘書告訴有關部門,一定要保證給海東供氧氣。那次,要不是王震,有總理關照,徐海東說不定早已不在人世了。周東屏聽徐海東說起這事,也在一旁感激地說:“王部長,上次多虧有了你!”

王震搖搖頭,沉默片刻,突然激動地說:“徐大哥,我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同誌’兩個字,分手後,我要先死了,你從報上看到我名字下麵有‘同誌’兩個字,我就……”說著,泣不成聲。

徐海東接著說:“是的,我們什麼也不要,隻要‘同誌’……”他說不下去,放聲哭了。

一位大將,一位上將,兩位功勳卓著的戰將在腥風血雨的戰爭年代裏叱吒風雲,如今在人為的災難麵前,隻有傷心落淚。周東屏按捺不住,也跟著痛哭。當天夜晚,徐海東帶著氧氣袋,被送上了南下的一輛普通列車。

徐海東被“疏散”到河南鄭州郊區的一個幹休所裏。他在一幢陰暗潮濕的房子裏,艱難地度過了人生的最後5個月。1970年3月25日,他含恨離開了人間。他在彌留中還重複著一句話:“我想見毛主席,想見毛主席!我是林彪害……害死的……”

一顆晶明的星隕落了,一代名將謝世了。當時,林彪控製的軍委辦事組發出一條禁令:《人民日報》不登消息,不寫評語,骨灰盒上不覆蓋黨旗,不送花圈。他們妄圖把徐海東的名字悄悄地從曆史上抹掉。他們存心不給徐海東生前和王震一起唯一要的“同誌”兩個字。

徐海東被批判,挨整四年,逝世之後,又沉冤近10年。他的名字,他的功勳,像被掩埋進土裏的一塊金子,人們看不見,它也發不出光輝!

烏雲總有消散的時刻。1979年1月25日,黨中央副主席鄧小平在北京政協禮堂,親自為徐海東主持追悼大會,他才得到徹底的平反昭雪。悼詞中寫道:“徐海東同誌在中國革命戰爭中屢建戰功,深得黨的信任、人民群眾和廣大指戰員的愛戴。偉大領袖毛主席曾高度讚揚徐海東同誌是‘對中國革命有大功的人’、‘工人階級的一麵旗幟’……

……要學習他大公無私、襟懷坦白、愛憎分明的工人階級高尚品質,學習他不怕困難,不畏艱險,敢於鬥爭、善於鬥爭的無產階級革命風格……”徐海東,一代名將,工人階級的兒子,傑出的無產階級軍事家,是永生的!

黃克誠協調軍隊工作

1949年8月,很多將領還在征戰時,黃克誠已經被任命為中共湖南省委書記、湖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湖南軍區司令員兼政委。黃克誠因為要出席即將在北京召開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沒有馬上到湖南赴任,暫時留在天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開幕之前,毛澤東請黃克誠一起去迎接湖南省長程潛,並且囑咐他到任後要善於與黨外人士團結共事,建設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