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二傻子
馮雅琴
龔廣福、老爸
農曆六月廿七”
想了想,我又加了幾點:
“鄰居黑衣服女人
校服
十七歲那年的記憶
我的名字”
這麼羅列下來,我才想起我在祠堂地洞裏用手機拍下的那些照片,可惜手機在從鬼車上逃出來的時候弄丟了,不然那些人名也會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我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會不會又一次醒來,發現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隻盯著手上的這張紙,目光落在“鄰居黑衣服女人”這個關鍵詞上,往細裏一想,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我對麵住的人根本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剛畢業的工科男,找工作找了大半年了,卻沒見他出去上過班,由於天氣熱,他經常開著房門,我每次出門都能看到他光著膀子坐在房裏打遊戲。然而為什麼上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會覺得認識她很久了,並且把她當成自己的鄰居呢?這個女人不是我的鄰居,那麼她是誰?
我在“黑衣服女人”處著重畫了個圈,並打了個問號。會不會這個女人是對麵那個哥們的朋友,我這麼想著,就打算去對麵門找那個哥們,那哥們經常通宵遊戲,現在去找他並不算打擾,此時此刻,就算是打擾,我也必定要去問個清楚。
我立馬行動起來,大步衝到門口,而門一打開,門外正站著一個女人!她二十幾歲的模樣,披著及腰的長發,穿一件黑色的襯衫,一條黑色的牛仔褲,但是並不是給我公雞的那個女人。她見到我,臉上毫無表情,卻是徑自就進了屋。
我本來要製止,轉念卻讓開了身子,等她進到屋裏,反手就把門給鎖上。
她就像完全沒當我存在一樣,繞過我的床,打開我的窗,探出去半個身子而後扭頭朝上看,接下來在我訝異的目光中,她踩著我的椅子攀上了窗台,一手抓著窗玻璃,半個身子懸在窗外,伸手從窗戶上取下了什麼東西,轉身跳了下來,甩手往床上一扔,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難看,因為床上那東西,竟是一個皮膚發黑發皺的人類嬰兒!
她做完這一切,接著又掀開我的枕頭,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的水果刀,甩出刀刃,一戳一劃,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枕頭被她割爛飛出一團團的棉絮來,她收起刀把手伸進枕芯中,竟拿出來一包黑乎乎的東西,她又是一甩手,那黑乎乎的東西就跟那個嬰兒摔在了一起。
她做完這一連串的事情,拍拍手,才終於拿正眼看我,“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看得一愣一愣,被這一問,萬千疑問竟一時不知道從何問起。
“那我來說吧。”她毫不客氣操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屁股坐上桌角,大灌一口之後繼續說道,“你叫金土,如果不是我來了,你就死定了,不過你不用謝我,我也隻是履行承諾罷了。”她說完走到我身前,伸出右手,“我是龔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