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不待許寒兩人撤離,納蘭奕突然出聲,他雙眼灼灼的望著許寒,霸道的命令著:“把你的麵紗摘下來!”

納蘭奕的話一出,所有人均不由得一愣,許寒的身體更是猛顫了一下,她自認為剛才做的很好,應該沒露什麼破綻才對。

許如煙則滿臉震驚的望著納蘭奕,好似不認識他一樣,為什麼她的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一直以來,她都清楚的知道,藍亦寒的眼裏根本就沒有她,而他之所以與自己訂婚,主要是因為許家的勢力。

然而,她卻在見到藍亦寒的第一眼時,便深深的陷了進去。

作為許家的掌上明珠,許家家主的親生女兒,除了長相不俗外,更是內外兼修,她自認為還算有魅力,至少到現在為止沒有哪一個男人能無視她的存在,可這藍亦寒卻是例外中的例外!即便兩人確立了婚姻關係,他還是對自己不理不睬,甚至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剛開始,她非常氣憤,想必是個女人就忍受不了心愛之人對自己徹底的無視。不過後來她才慢慢的發現,不光對她,藍亦寒對其他異性也視而不見,或者說任何人在他眼裏都可有可無。

久而久之,她也就平衡了…但誰能告訴她眼前的這一幕究竟是怎麼回事?藍亦寒為何會對一個有婦之夫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藍先生,內人的臉上曾被火燒傷,實在不方便在這大喜的日子裏示人,希望你多包涵。”夏澤野接過話茬兒,不留痕跡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小子不想把宴會搞砸的話,就別強人所難!”

“我要是非看不可呢?”納蘭奕的眼中精光倏凝,咄咄逼人。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夏澤野冷哼一聲,隨著他的臉色慢慢變冷,連帶著周圍的空氣也下降了幾分。

一時間,似乎連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劍拔弩張的氛圍一觸即發…

“說實話,我也對夏少奶奶非常好奇,不知今天能否有機會一睹廬山真麵目?”許涪錫插話道,顯然,他這是在幫著納蘭奕為難夏家。

“你——”夏澤野簡直恨不得一拳把許涪錫那張老臉打成兩半,但衣袖卻突然被身側的許寒拽住。

許寒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然後看向納蘭奕,淡淡的開口道:“既然你們這麼想看,我可以摘下麵紗,就當慶賀你們的訂婚之喜。”

在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許寒知道,以納蘭奕那股不撞南牆不回頭,撞破南牆接著撞的狠勁兒,她今天要是不把麵紗摘下,他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緩緩的抬起一隻手,輕輕的取下麵紗,頓時大廳接連響起一陣陣的抽氣聲。

許寒隻化了一個淡妝,粉色的紅唇仿佛是在夜間綻放的薔薇,狹長的眼微微的眯著,慵懶而淩厲,眉梢上挑,最貴而奪目,再配上一襲黑色長裙,她就像從月夜下走出的女王,讓人無法忽視,想要膜拜在她的腳下。

空氣仿佛凝滯了,所有均呆呆的望著許寒,表情定格。

許寒仿佛沒有看見眾人驚豔到凝固的表情,莞爾一笑,徑自顧自的說道:“幾位,不知這樣是否滿意?”

其實,她的確如夏澤野所說,她的臉部受到了嚴重的燒傷,畢竟那時的菲拉斯火光四起,她又身受重傷,隻能靠芬裏爾半拖半拽,勉強在最後一波爆炸來襲之前,退到了相對安全的範圍。不過,一簇爆射出的火花恰巧打在了她的臉上,灼傷了皮膚。

當夏澤野找到她時,她的半邊臉早已殘破不堪。

對此,許寒本人倒並不在意,反正原來都有一道刀疤了,再多些也無妨。

但夏夫人知道後,可就不依了,非要許寒整容,而許寒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可那夏夫人也是一根筋,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主,先是對許寒先是曉之以理,後又動之以情。最後,直接把許昊天當做借口,大聲質問道:“就算你自己無所謂,你也得為孩子著想一下吧?難道你要別人指著天天的後背,說她有個奇醜無比的媽?”

可憐天下父母心,就因為這短短的一句話,許寒毅然的接受了整容。因為她的燒傷比較嚴重,原來的刀疤也比較深,所以治療差不多曆時了兩年才結束。最開始戴麵紗主要是怕臉部受風,到後來隻是一種單純的習慣。

“你,你是……”許如煙驚叫一聲,隨即慌忙的捂住嘴,眼中充斥著驚詫,錯愕,懊惱…等一係列錯綜複雜的情緒。

連帶著旁邊幾位許家的人也變了臉,眼中都寫滿了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