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白非兒如熱鍋的螞蟻似的又過了一日。
第五日一早,她本想讓尋雪去山上打探一下消息,可一出房門肚子便一陣劇痛,一股熱流直往身下衝,她心裏咯噔一下,不好,難道是要生了?
她扶住門框大喊,“尋雪,花仙子,快來!”
尋雪和花仙子很快跑入屋,“怎麼了?”尋雪一看她臉上煞白嚇了一跳,上前扶她。
“可能是要生了。”白非兒臉上冒了豆大的汗,疼痛讓她的手都劇烈的抖起來。
尋雪濃眉一擰,臉色微變,當下把她抱回屋放榻上躺著,“怎麼辦?怎會那麼快就要生,好像才七個月呢,我一個男人不方便,你說,要怎麼做?叫花仙子幫忙。”
花仙子一驚,“生生?我不會吔,我沒見過生孩子。”一聽說要生了,她兩腿都發軟。
白非兒握緊了被子,下腹的疼痛似浪頭一樣,一波接一波,那樣的疼痛是從來沒試過的,如要把她撕碎一樣,她大力的喘著氣道:“花仙子,快進來幫我,尋雪幫準備熱水,剪子,棉布,這些東西在花爺爺的藥室中會有的,取來放到門口就好快,我快受不了。”
她也沒有生孩子的經驗啊?她是醫者,隻會內外科,不是婦科,想著臍帶總要剪的,所以讓尋雪去準備剪刀。
“好。”尋雪二話沒說便出門,到了門口把發愣的花仙子拎了進去,“快幫忙。”
花仙子小臉兒扭成了一團麻花,手足無措,“非兒姐姐,要我怎麼幫呀?這這,我又不能幫你使勁,是吧?那個那個,怎麼辦?”
“你個笨蛋,幫我把褲子脫了把被褥墊好,尋雪送來的東西你拿進來”
“哦,哦,你讓我先熟悉熟悉環境,啊啊,這是在生孩子生孩子。”花仙子深呼吸,在屋內轉了一圈兒。
“是你在生孩子還是我在生孩子?”
“你生你生,我熟悉了環境了再下手嘛,哦不,幫忙。”
“啊,疼,快來幫我!”
“哦哦,怎麼幫?幫你用力?”
“你個笨蛋幫忙在肚皮上向下推一下,輕輕的。”
“哦哦,當真是幫你用力吔。”
“你用點力行不行?沒吃飯嗎?”
“哦哦,你剛才又說輕輕的,我用力了呀,你自己也得用力,不能光靠我,又不是拔蘿卜是不?”
“用力,回油!哎呀,我看到寶寶的頭了吔,用力!”
“加油!加油!”
“哇”的一聲,嬰兒的哭聲響徹山穀,直衝雲霄。
白非兒刹時全身輕鬆了,閉上了眼,好累好困。
五年後,入秋。
秋風掃落葉,白非兒匆匆的從皇宮回到靈濟宮,門口飄散著不少落葉,站在大門口轉望一眼夕陽,紅霞似血鋪滿天,一種“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傷感油然而生。
萬貴妃容不得人,多次設計陷害太子,太子處在風頭浪尖上,皇帝多次有廢太子之心,太子身邊的懷恩因勸諫皇上而被調至鳳陽守陵,朝中擁護太子一派的老臣們著急不已,但因懼怕萬貴妃,敢怒不敢言,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別人著急,她可不急,現在是1485年,史上記載,在這一年皇帝會消除廢太子之心意,懷恩也會回到太子身邊,她記得很清楚,懷恩是下一任東廠督主,也就是在太子登基之後的東廠督主。
自己不幸的穿越了,穿到了一個風景幽美的山穀中,一間木屋中,那兒有一個叫做尋雪的男人,一個叫花仙子的十多歲小女孩,反正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尋雪叫她做主人,那花仙子叫她非兒姐姐,她確實也是叫白非兒,一頓稀裏糊塗的怎麼想也想不清之後,她決定既來之則安之,花仙子搗鼓了麵皮麵具給她,她便女扮男裝化名雲重,就這樣,三人出穀闖江湖。
也不知道自己撞了什麼狗屎運,憑著自己那點醫術,某日在街上撕了黃榜,進宮為皇帝看病,治好了皇帝之後,她就成了近侍官,再後來幫皇帝解決了點兒事情,她本來知道曆史,順應天意提前告訴事兒給皇帝知道,皇帝以為她能未卜先知,便萬分的寵信她,幾年來平步青雲,成為朝庭重要機構東廠的廠督。
她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及圓滑,把東廠經營成一個亦正亦邪的機構,不當一等一的好人,也不做讓人罵死的壞人,她聽說了這之前的兩位督主,一個叫巫驚魂,什麼文武狀元,英才倒是英才,但評價不太好,淨幹殺害忠臣之事,她雖然不是什麼文武狀元,但才不會幹一些淨讓人唾罵的事。
另一個叫什麼洛向南,兩廠督主呢,還娶了位郡主,嗬嗬,這太監也能娶老婆,當真是少見。反正她是女人,皇帝是不知,但沒有要求當督主一定得是閹割了的太監,要不然打死她也不幹。
“督主回來了?”尋雪出了來。
“嗯,有些累,半個時辰後傳膳罷。”白非兒甩了甩頭,不作多想,闊步入內。
尋雪跟上,道:“今兒是重陽節。”
白非兒這才想起今日是重陽節,頓了腳步問:“兄弟們都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