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素來肯聽嶽淑妃話的東方念琴這一次卻沒有順著她的話,隻咬唇道,“那分明就是我的玉,憑什麼他做錯了事就不用受罰,為什麼他能得到無數次的原諒,為什麼我總是要對他妥協,我連拿回自己東西的權力都沒有了麼?而且……”
瞪了一眼東方瑾玉,“他自己也沒有否認不是麼?”
瑾玉心底一沉,東方念琴,到底還是和他鬧崩了。
剛欲開口將凰音說出,卻又被嶽淑妃搶了先,“放肆,你怎麼能如此和兄長說話?平日裏學的禮儀都去哪裏了?”
“母妃,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你怕他們對不對?”望著嶽淑妃,東方念琴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你怕他們,我不怕,我要去告訴父皇!”
“你鬧夠了沒有?”冰冷的女音源於鳳袍披身的女子,散著清澈的涼意,“哭哭啼啼無理取鬧,哪有一點公主的樣子,是不是要本宮命人關你幾天禁閉,你才學得乖?”
她的話成功地讓東方念琴安靜了下來,也讓嶽淑妃抱著東方念琴的手臂一緊。
瑾玉看著跟前這一幕,隻覺得無言以對。
皇後護她護地太過明顯,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拿了東方念琴的玉佩,不由分說便是直接繞過了這個問題訓斥甚至威脅。
記憶裏皇後就是如此過分地縱容著東方瑾玉,有這樣的母後,不知對她以後的人生來說,是好是壞?
“皇後姐姐,要罰罰我便好,琴兒不懂事。”嶽淑妃麵色有些發白,將東方念琴以絕對保護的姿態牢牢地圈在懷裏,但蕭皇後隻是冷眼看她們,神情未有一點緩和。
“不懂事,再過兩年便可以出嫁了,什麼時候才能算懂事?”金黃的廣袖一拂,落在椅子的把手上,她笑得端莊,“柳貴妃歿了,正趕上皇上此刻心情不好,你卻還要將這等小事去煩擾他,本宮豈能由著你去,你說你是想被禁足呢?還是想本宮給你尋幾個穩重的姑姑,好生教導你作為一個公主的禮儀德行?”
這回不光是嶽淑妃,連她懷裏的東方念琴也顫了一下。
宮裏頭犯事的皇子被罰去學禮儀的也不是沒有,所謂穩重的姑姑,說的便是皇後宮裏頭幾個閱曆高的老宮女,平日裏甚是嚴肅,珍妃所生的十一皇子,曾因不慎弄死了蕭皇後的寵物貓兒,被皇後一句“魯莽,有失皇子風度”而被送到那些老宮女那,那段時間整日哭喊著要回寢宮。
後宮之中蕭皇後一手遮天,可歎皇上對她竟十分信任,這麼多年也沒有人敢告皇後的狀,蕭皇後也不大意,在皇帝跟前麵麵俱到,私底下和妃嬪之間明爭暗鬥也是從不落於下風。
這些嶽淑妃當然知道,卻因著不甘與怨氣,總是希望能有一日將她扳倒,甚至連東方念琴也一起算計了進去。
瑾玉見此情形有些無奈,倒不是她有多同情東方念琴母女二人,隻是皇後的做法太過霸道,作為她日後的母親,她有必要從今往後和她站同一陣線,首要的,便是先慢慢改變她這霸權主義的行為,長此下去總有一日會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