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忘記了自己先前強壓我之後說過的話了?”
瑾玉眼角一抽。她說……讓他來房裏服侍……
本是一時惱怒說的話,不想竟被他惦記著。
瞥了一眼床頭那人蒼白的神色,瑾玉邁步走到了他跟前,雙手環胸笑道:“你覺得你現在這身體狀況,能幹些什麼,再說了,看著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本宮覺得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難得逮著他這虛弱無力的樣子,怎能不好好嘲笑一番。
“說吧,深夜過來,真是想我了?”
凰音鳳眸輕抬,瞪了她一眼,而後又抬手抵在唇上輕咳了幾聲,這才慢悠悠道:“有時間在這裏看我的笑話,倒不如想想一會兒怎麼解決搜羅過來的禁衛軍吧。”
瑾玉眼眸一眯,“什麼意思?”
望著他一身夜行服,腦海中猛地劃過一絲想法。
“你這模樣,究竟是是幹什麼?莫不是去刺殺誰了?”
不怪她往這方麵想,深夜這般著裝加上身受重傷,很難不令她先聯想到這一點。
“沒幹什麼。”瀲灩的眸子半磕,他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隻不過是去藏珍閣參觀了一番而已。”
話音落下,猛然發覺站在對麵的人抬手朝他襲來,他也不躲,或者說是已經無力反抗,而下一刻,也果然不出他意料,一隻纖手扣上了他的脖頸,他眼也不抬,耳畔有攜著冰冷寒意的聲線傳入……
“你私闖藏珍閣,將禁衛軍引來我的寢宮,凰音,你可真是幹了一件好事。”他總有撩得她牙根發癢的本事,望著他波瀾不驚的麵容,捏著他脖頸的五指漸漸收緊。
“阿瑾,你還是先解決了他們再來找我算賬。”他終於抬眸望她,對上那一雙不掩寒涼之意的桃花美目,脖頸被捏在她手中,他卻唇角輕勾了起來,聲音細弱卻不含半點慌張,“私闖皇帝的寶庫,被抓住了不是受盡嚴刑也是斬首示眾,相比較之下,被你痛快地掐死倒也不錯,我本來……也時日無多呢。”
說到此處,那一向瀲灩精致的眸竟是忽然褪去了所有的情緒,無悲無喜,宛如一汪靜湖。
扣在手中的寸寸肌膚滑膩如玉,他的命此刻就捏在她的手中,但他卻仿如看淡了生死般,平靜的臉孔一如初見之時那般,她拿著玉簪子抵在他的咽喉處,他也能泰然自若地對她笑得溫和。
不過不同的是,那時他是有反抗能力的,但此時……沒有。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異動,似是有無數的腳步聲愈發近了,瑾玉望了手中的人一眼,冷哼了一聲,扣著他脖頸的手鬆開滑向了肩頭,往大床深處一推,粗魯而不帶一絲小心,而後抬手捏住錦被一角,順手一揚,錦被翻騰落下,遮蓋住他虛弱無力的身體。
“殿下!”門外忽的響起了珍華的聲音,“有人私闖藏珍閣,禁衛軍們循著蹤跡,追到了咱們宮裏來,說是皇後娘娘下令嚴查,宮裏頭哪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皇後娘娘下令嚴查?
瑾玉斂起了眉頭,皇後似乎曾經與凰音有過什麼交易,她尋子心切,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害凰音,想來並不知曉凰音私闖藏珍閣的事,如今皇上未歸,出了這等事情,她會下令盤查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