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音見她態度執著不願再吃也不說什麼,隻道:“累了便睡一覺,也許醒了力氣能恢複了些。”
瑾玉‘嗯’了一聲,而後頭一仰倒在他肩頭閉上了眼睛。
後半夜,瑾玉是被一陣的頭暈給弄醒了。
原本隻是體虛無力,現下卻是連頭也脹痛了,睜開眼睛隻覺得眼前的場景都是暈眩的,額頭與臉頰傳來的熱意令她有些難受地閉上了眼。
她在心裏無力哀歎,這是發燒的節奏啊……
估計是在被河水衝多了,這身體向來養尊處優被這麼一折騰便不行了。
朦朧之間,還能聽見有人在耳旁呼喚著‘阿瑾’。
“凰音……”下意識地叫出他的名字,“我,頭疼……”
才這麼說完,便有一隻帶著些許涼意的手掌覆上了額頭,原本隻是有些涼意,漸漸地卻是愈發冰涼,那冰涼之感附在滾燙的額頭之上竟分外舒服,起到了甚好的緩解作用。
“你的手,還會降溫?”迷迷糊糊地道了一句,難受的感覺雖還未散去但她發覺手臂已是有力氣了,便抬手抓住了凰音附在她額頭之上的手,拿到臉頰邊蹭了蹭。
跟隻貓兒似的動作莫名地帶上了依賴感,凰音見此眸光泛起一絲奇異的溫柔。
隻是手掌的溫度隻能緩解自然無法退燒,瑾玉窩在他懷中,即便臉上的熱意得到了緩解可腦子裏依舊是混沌且脹痛的。
他抱著她許久她的燒一直未退,而在這樣的地方什麼藥物都沒有,他從未照顧過人,自記憶以來七歲以後他便極少生病,即便是生病了也沒有會來管他照顧他,連他自己都不曾去管,可他就是那麼頑強地活到了至今。
“唔。”懷中的人難受地嘀咕了一聲,而後抬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裳,他下意識地將她攬得更緊了幾分。
猛然想起懷中錦盒,他騰出一隻手將它掏了出來,這裝有碧血七葉花的錦盒是密封性的,他將盒子打了開,裏頭並未進水,那株火紅根莖七片葉的小花躺在裏頭,他將它拿了出來張口咬下了一半的花葉。
有帶著些許苦澀的味道在嘴裏縈繞,那是花葉裏頭的汁。
這花是藥中絕品,這些分量應該也足夠了,剩下的留著沒準接下來還有用處。
將花葉在口中嚼了幾下,直到有些細碎了他這才將瑾玉埋在他懷裏的臉扳了過來,俯下頭將唇覆上她的,她本就處在迷糊之中,牙關鬆懈,他很輕易地就撬了開而後將口中細碎的花葉用舌尖一頂就喂近了她的口中。
瑾玉迷糊之中察覺到唇上傳來的一片柔軟,而後有什麼東西進了嘴裏,又苦又澀味道十分不好,不由得皺了皺眉,想吐出去卻又覺得嘴巴被人堵上吐不出去。
片刻之後她隻能妥協將那東西咽了下去,哪知那東西一入口便是忽然覺得有一股舒暢的感覺遊走在經脈血液之間,腦子裏的混沌之感漸漸消逝,額上的滾燙也在緩緩地降下,就連原本沒有力氣的身體也在漸漸的恢複氣力。
不多時腦中恢複了清明,她倏然睜開了眼便見到一張渾然天成的精致容顏淡笑著望著自己,“好些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