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畫麵斷在了他壓在瑾玉身上那裏,之後的記憶便再也沒有了。
他……將瑾玉壓在了地上?
葉茫心下微微一驚,他什麼時候那麼饑不擇食了,那人是他一直認為的花心風流的六殿下,自己怎麼可能去壓他?先前在荷花池邊喝了酒假裝中毒也不過是為了好玩,順便套瑾玉的話回頭氣氣凰音。
等等,酒……
茫然的桃花美目忽的一凜,他原本是在地牢中與那名侍衛聊得好好的,忽然察覺身上不適,他這幾日從未亂吃什麼東西,如何會引發這種狀況?
那麼便隻有一個解釋。
“沒事了,你下去吧。”淡淡地開口將那小太監揮退,“之前喝多了腦子不大清醒,現在想起來了的確是我自己要泡的冷水,一會兒你替我拿一套幹淨的衣衫來。”
泡冷水,他之所以泡冷水是因為……腦海中似乎又整理了一段記憶,恍然間有一抹絳紅色似乎闖入了地牢,而後似乎還有人的爭執之聲?
如果凰音那時候也在的話,豈不是讓他撞見了自己和瑾玉……
思及此他難得沒了幸災樂禍的想法,而是眉目間劃過一絲憂慮,莫不是瑾玉凰音這次真吵上了?
獨自一人走在去禦花園的路上,瑾玉腦海中總不斷徘徊著凰音說的話。
到現在她已是接受了他就那麼離開的事實,心中劃過一抹苦澀。
今後再見麵,該如何麵對?
正走著,一抹鵝黃卻忽然闖入了視線,“阿瑾,你怎麼了?”
輕輕抬眸,望著眼前那靈動的少女,正等著大眼疑惑地望著她,“你看上去不大高興?”
“沒什麼。”瑾玉搖了搖頭,瞥開了話題,“阿瀾在這做什麼?”
“我麼?等你和哥哥啊。”聽聞瑾玉的問話阿瀾麵上浮起一抹笑,而後伸手將一物遞給了瑾玉,“阿瑾,這下子你可要拿好了,不能再丟了。”
她手上所拿的正是一條繡著鴛鴦的緞帶。
瑾玉見此怔了一下,而後伸手接過,“這緞帶怎會在你手上?”
“假山後麵的石頭縫裏撿的。”阿瀾道,“本來和哥哥說話說得好好的,被一名焦躁的宮女撞上了,她朝我道了歉說是因為丟了你的鴛鴦荷尋不到,哥哥問了她幾句話,然後便帶著我到了假山後麵,在一塊大石頭的縫裏看見了半枝荷花的花梗,上麵綁著這條帶子,他就說讓我在這兒等你,他去找你。”
瑾玉撫著手中緞帶道:“原來如此。”
難怪,難怪那時候他會忽然出現,先前有著不少的人見著自己回了永陵宮,他一問便應該知曉了,以致於正好讓他撞上了那麼一幕。
非她所能想到,也非葉茫自願,他怎麼就不能理解一下?
輕輕閉上了眼,再次睜開之時眸中已然恢複了平日的沉靜,其中還攜著一抹冷然。
將鴛鴦荷折斷丟在假山之後,是誰做的她暫時是不能肯定,但心中卻已有了幾個人選,隻等賞荷宴結束來個查探,必要懲戒那作怪之人。
至於鴛鴦荷,有這緞帶她倒是不用擔心,回頭去荷花池裏摘一朵現成的綁上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