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安淡薄的唇角一抽,轉身便離開了。
“殿下,可要我去告知凰音公子一聲?”寶玉見瑾玉難受,忙俯下身道。
“別,可不能告訴凰音。”瑾玉抓住了寶玉的手腕,“被那家夥知道怕是又會鬧起來,寶玉你去給我端個盆來,我快吐了。”
“是。”寶玉急急忙忙地轉過身,哪知這一轉身就險些撞到一人,待看清來人,忙行了一禮,“見過太子。”
“六殿下,亂吃藥的滋味如何?”花未寒的視線越過了跟前的侍女,投注在她身後那神色微白的人身上,一向清冷的眼眸裏有幾許笑意流轉,“為了坑人把自己給坑進去了,可覺有趣?”
“有趣,自然有趣。”瑾玉身體不適,麵對花未寒的落井下石卻也不惱,也不意外他為何知道自己拿百日菊心散對付明逍,隻淡淡道,“皇兄如果是來說風涼話的,請回。”
說道‘皇兄’二字時,她咬的極重。
與花未安的婚期已定了下來,那麼這聲皇兄聽起來也頗為合理,瑾玉抬眸,想看花未寒有什麼反應。
這對怪異的兄妹可是一直令她好奇的。
她沒有料到的是花未寒聽完不但沒什麼反應,還道了一句,“既是稱我一聲皇兄,那麼幫妹夫點小忙還是可以的。”
言罷,邁步走向了瑾玉,右手輕抬指尖已然多了一支銀針,那針長三寸三分,銀針尾端的半寸為黑,另一頭的針尖極細,瑾玉一看竟是與花未安的針有幾分相同。
“你幹什麼……嘶!”話未說完便是後脖頸一疼,銀針入膚帶著灼灼的刺痛之感,令瑾玉頓時叫喊出聲,“鬆開!”
在一旁的寶玉見此想也不想地出手襲向了花未寒,不管對方身份如何,隻要是涉及瑾玉的安危,該出手她都不會猶豫。
寶玉的手眼見要挨著花未寒,卻見他忽的鬆開了手一個旋身避了開來,那支針還留在瑾玉的脖頸處,他不再看轉身便走,淡漠的聲線隨後響起……
“疼就對了,可以暫時緩解想要作嘔之感。”那聲音頓了一頓,而後又道,“記住,飯可以亂吃,藥不能亂吃。”
飯可以亂吃,藥不能亂吃……
瑾玉磨了磨牙,要你多管!
後脖頸處依舊是灼痛無比,瑾玉有些受不了,“寶玉,替我將銀針拔了,吐便吐我可不想這麼受著疼。”
“是。”寶玉應了一聲,眼見瑾玉神色漸白,她走上前便將那支銀針拔了,未想,才拔起來,身前的少年一下子跳了起來,躥出了房門。
“嘔……”
這哪裏是抑製嘔吐,分明是催吐。原本還可以忍一些的,被他那麼一針紮下來,是徹底忍不住了。
“花未寒,本宮饒不了你,嘔……”
“怎麼回事?”幸而花未安回來的快,手中端著個小碗,見瑾玉的模樣當下便很是訝異,“忍不住了麼?”
“還不是花未寒。”瑾玉咬牙切齒,“本來好好的,非給我脖子後麵來一針,害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