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梅姑娘回來了。”倏然間有婢女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林蕭銘轉過身,便見一襲黑色緊身衣衫的女子進了屋子。
“這是怎麼了?”第一眼就看見她肩上的傷,林蕭銘皺了皺眉,“誰幹的?”
“琰兒又哭了麼。”並沒有回答林蕭銘的問題,歐陽清梅伸手將孩子抱了過來,而後坐在了床榻之上。
“受了傷怎麼不上藥?”望著她有些蒼白的臉龐,林蕭銘道,“是歐陽家的人?”
“如果隻是歐陽家的人,那倒還好了。”歐陽清梅低喃了一句,而後將頭埋進懷中娃娃的繈褓上,忍耐了許久的淚水溢出眼角,滑落在懷中娃娃的身上。
林蕭銘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你究竟是怎麼了?”
“他真的,真的不記得……”歐陽清梅抬起了頭,伸手將眼角的淚水拭去,依舊是平淡而漠然的麵容,眸中的哀傷卻顯露無遺,“他為什麼,一點也不記得。”
“你還沒有與他說?”林蕭銘聽聞她的話,神色訝然。
“不知如何開口。”歐陽清梅搖了搖頭,將淚痕拭幹了,“你知道歐陽家的規矩,不能與外族人通婚,自我的姑姑歐陽幽若破了這條戒律之後,歐陽家將原先的規矩改的更加殘酷了,與外姓之人通婚,已經不是逐出家族那麼簡單了,而是麵臨著生命的危險,當初被歐陽冰煙告了我的狀,說我與他在一起,歐陽家已經開始警告我讓我離開他,給了我冰蠶蠱讓我下在他身上,一旦我不聽話,冰蠶蠱便能讓他生不如死,我若不願意,就把蠱種在我身上,那時我對葉茫其實是存了怨恨的,便同意了。”
“你這是何苦。”林蕭銘倒是不曾想到如今歐陽家的規矩已這般霸道了。
“你恨他忘記了,卻又不願意親口告訴他?”林蕭銘有些不能理解她的想法,“那現在冰蠶蠱呢。”
“我是怨恨他忘記了,但我若告訴他,以他的性格,約莫是一定會娶我的,即使不成婚,也不會讓我離開的,我不能給他招來殺身之禍,但他什麼都不記得,生活過的那般悠閑,我獨自承受也就罷了,還要看著她和其他女子來往,我去殺那女子,反被他傷了,不知他會不會認出我。”歐陽清梅說著,抬眸望了一眼林蕭銘,“我究竟該怎麼做?”
“身為男子,本就該負責任,若是因為怕性命受威脅便逃避,那還算什麼男人,你還是該告訴他,看他究竟打算如何,身為望月王庭的王爺,何必忌憚一個歐陽家族。”林蕭銘冷哼一聲,“若是他不敢認,你不舍得下手,為兄替你下手。”
“不可。”歐陽清梅聞言,忙伸手揪上林蕭銘的衣袖,“他不忌憚歐陽家族,但歐陽家族也不會懼怕他,你忘了麼,歐陽家的財力是一個王庭的多少倍,望月夕照雲若都比不上的,他若是以整個望月王朝與歐陽家對抗,那麼歐陽家的財力,足夠聯手其他王庭,蒼藍,雲若,夕照,絕不會放棄掉吞並望月的機會的。”
“夕照不會。”身為夕照銘王,林蕭銘十分篤定,“我與太子必然不會讓夕照與望月有什麼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