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保衛大上海(2)(1 / 3)

19路軍和5軍不得不退出上海市區,國際聯盟也開始討論淞滬戰事。3月3日,白川義則宣布停戰。5月5日,國民黨政府代表與日本方麵談判後簽訂了屈辱的停戰協定。

白川義則笑了。他們要以這個勝利來慶祝象征天皇長壽的天長節。

4月29日,白川在檢閱部隊之後,來到虹口公園,參加慶祝會,正當慶祝會鑼鼓喧天,達到高潮時,人群中有人向主賓席扔來一顆炸彈,得意忘形的白川義則當場炸死。日本駐華公使重光葵炸成重傷,成了終生殘疾。

扔炸彈的人叫尹奉吉,韓國人。“一·二八”時他來上海,早就想和日本人真刀真槍地幹一場,不料他到上海時已經停戰。他就用這個炸彈狠狠教訓了日寇。

尹奉吉還沒來得及引爆另一顆準備自殺的炸彈,就被逮捕了,不久被殺害於日本大阪。

二戰結束後的1947年,尹奉吉忠骨運抵釜山,韓國臨時政府領袖金九和無數普通百姓隆重迎靈。從釜山到漢城,沿途無數的人焚香祭拜。

3.“八·一三”淞滬戰爭

1937年8月9日,上海虹橋機場。

雖說已到下午5時,但夏日的傍晚仍然晴朗。

突然,一輛摩托車直衝機場大門而來。任憑軍崗如何阻攔,那人卻毫無顧忌,沒有一點減速的意思。“叭!”一聲槍響,那騎在摩托上的人被擊斃,栽下車來。

他叫大山勇夫,從他口袋裏的名片看,是日本海空戰陸隊的軍曹。奇怪的是,衝機場的就他一個人,並沒有別的部隊跟來。

又是一個信號。盧溝橋事變不過月餘,上海--這個具有“一·二八”抗日傳統的東方大都市,如今將再次麵臨戰爭的考驗。

果不其然,虹橋機場事件成了新一輪戰爭的導火線。日軍以此為借口,提出了蠻橫無理的要求,要中國守軍撤退,並排除其防禦工事。

黃浦江上,日本巡邏艇多起來了。上海虹橋機場、杭州築橋機場上空,不時會出現日軍的偵察機。大批日軍從日本本土向上海調運、結集。

上海的空氣再一次緊張起來。

蘇州,留園。這是一座久負盛名的江南名園。“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如果說蘇州的園林是全國最著名的景觀之一,那麼,留園就是蘇州園林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座。大名鼎鼎的清朝買辦盛宣懷為後人留下的這座名園,亭台水榭,曲徑通幽,花木鳥魚,美不勝收。

如今,留園的大門口卻多了一塊招牌“中央軍校野營辦事處”。直到“八·一三”之前,沒人知道它究竟是幹什麼的。

原來,這是淞滬警備司令張治中將軍秘密工作班子的所在地。“一·二八”以後,上海幾乎沒有什麼防守,市區隻有一個保安團,維持治安而已。張治中預料,日本決不會放棄上海,上海還會掀起更大規模的戰爭。

張治中研究分析了“九·一八”到“七七”的多次慘痛教訓,他把中國對付日軍的形式分為3種。第一種,是“他打我,我不還手”,“九·一八”便是;第二種,是“他打我,我才還手”,“一·二八”、喜峰口戰役都是;第三種,是“判斷他要打我,我就先打他”,這叫“先發製人”或叫“先下手為強”。

對眼下迫在眉睫的新的淞滬戰爭,張治中認為一定要采取第三種策略。他把這個意思電告南京政府,得到的答複是:“應由我先發製敵,但時機應待命令。”

“七七”事變,證明張治中的憂慮絕非杞人憂天。7月8日,他便從青島療養地急返南京,部署強化上海周圍兵力配備。

虹橋機場事件,促使張治中作好迅速進入戰爭狀態的準備。

8月11日晚,南京統帥部電示,將全軍進至上海附近。一夜之間,吳淞、江灣、真如、大場、南翔等上海外圍重鎮以及上海市區,立即布滿了軍隊。淞滬警備司令部也從蘇州移到上海南翔。

12日一大早,上海市民從睡夢中醒來一看,遍地都是抗日將士。人們驚喜交集,奔走相告,這些兵是哪來的?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然而,13日拂曉南京統帥部來電卻是“不得進攻”。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列強駐上海的外交團與南京交涉,希望上海改為不設防城市--自由口岸。此舉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戰爭迫在眉睫關頭來了。它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們與日本之間有沒有達成過什麼默契。

8月13日下午,88師262旅在孫元良將軍指揮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搶占了從北火車站到江灣一帶的陣地。隻見大街上築起了一個個堅固的街壘,將士們進入戰爭狀態。

日軍也不甘寂寞。他們在中國守軍搶占陣地同時,也在構築從虹口到北四川路一帶的陣地。

八字橋,這個上海外圍的交通要塞,關係戰役成敗的重要據點。中、日雙方為爭奪八字橋發生了激烈的槍戰。

下午4時,停泊在吳淞口外的軍艦突然向閘北一帶用重炮猛轟。頃刻間,閘北一帶破舊的民房一片片地倒塌,硝煙帶來的是一堆堆的瓦礫和人們的哭叫聲。

“八·一三”淞滬戰爭序幕被拉開了。

消息傳到南京,南京軍委會命令:(1)京滬警備軍改編為第9集團軍,以張治中為總司令,14日向虹口、楊樹浦一帶發起總攻;(2)江浙邊區軍改編為第8集團軍,以張發奎為總司令;(3)空軍協同陸軍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