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日升。
第二天,新兵分配命令終於下達,三輛迷彩軍卡駛進操場,緊接著指導員開始念花名冊。
“黃鶴,一號車!”
“杜宇,三號車!”
……
整個過程進行了五分鍾,作為新兵連的“吊車尾”,林軒是最後一個被點到的。
“林軒,二連一排炊事班!”
大聲念出來時,指導員還很是同情的看了林軒一眼,虎向前和葉遠濤似乎早就知道,麵色不變,新兵們的表情則更加豐富,有的忍俊不禁,有的l略表同情,有的則是一臉鄙視。
林軒皺了一眉,沒說話。
滿載新兵的車嗚嗚的又走了,虎向前和葉遠濤也走了,林軒則老老實實的跟在指導員身後,二連一排炊事班,不遠,抬腳就到,不必坐車了。
但作為規矩,新兵分配還是必須有人引領的。
兩人走了一段路,指導員謝紅雋突然轉頭問了一句:
“林軒,有什麼感想?”
林軒也不意外,平平靜靜的道:“報告指導員!感覺不錯。”
有些意外,謝紅雋笑著說:“林軒,你也不要抱怨,更不要泄氣,能留在軍隊裏就肯定有出頭的機會,中國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潛龍在淵麼?是吧!炊事班也沒什麼不好,噢!對了,忘了說了,你到炊事班隻是暫時借調兩個月,如果兩個月內表現良好還是可以到作戰部隊的……”
這倒有些意外,林軒猛然間又意識到:二連一排似乎是葉遠濤的地兒吧……
果然,穿過新兵連訓練基地就快要到達營部時謝紅雋意味深長的看了林軒一眼道:“你應該好好謝謝你的葉排長啊!……”
林軒沒說話。
兩人很快就到了二連一排的炊事班。
“老黑!老黑!”在炊事班謝紅雋倒也不再擺架子,直接在門外喊了起來。
頓時,一個身高體壯臉上黝黑的中年人奔了出來,身上還圍著圍裙,一臉笑嗬嗬的握住謝紅雋的手道:
“哎呀呦!我說怎麼今天早上喜鵲叫呢!原來是指導員大駕光臨……張三!李四!王麻子!都趕緊滾出來!”
接著又扭過臉熱情似火的對謝紅雋道:“你看指導員,你來也不說一聲,我好準備個好酒好菜……”
謝紅雋哈哈一笑,道:“老黑你這張嘴是越來越能說了……我可不是來吃飯的,諾……新兵,你們炊事班的新兵!”
有點疑惑的看了林軒一眼,老黑抓耳撓腮道:“指導員……這,我們炊事班不缺人啊?”
謝紅雋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道:“別擔心,借調兩個月……打磨打磨……”
老黑苦著臉:“打磨也沒到炊事班打磨的慣例啊……”
謝紅雋驀地臉一硬,嚴厲道:“怎麼?想違抗命令?”
老黑頓時“啪”的一個軍禮,朗聲道:“堅決服從命令!”看著謝紅雋臉色柔和下來又趕緊小聲道:
“指導員,我是怕帶壞新兵啊……”
“這用不著你操心……”謝紅雋白了他一眼,又接著道:“好了,兵交到你手裏了,我就先走了,連部還一大堆事呢……”
說著扭頭就走,然後又想起什麼似地返回來拍了拍林軒肩膀,道:“好好幹!”
又反身走了。
剩下老黑和林軒麵麵相覷,這指導員也忒不負責了吧!
老黑,原名黑鐵軍,老兵退役下來進的炊事班,現在是炊事班的大廚,掌勺;張三,原名張山,老兵,炊事班的“外事官”,負責油鹽醬醋麵菜的采購和運輸,一雙眼睛劇毒無比,據說一眼就能看出肉菜的斤兩;李四,原名李千裏,特種隊老兵,擅長刀槍劍棍,摸爬滾打,擒拿格鬥,可惜在一次任務中傷到了右腿,於是自動要求調到後勤,這廝脾氣有點暴躁,但一手刀工爐火純青,是炊事班首屈一指的案板師傅;王麻子,原名王慶國,尋常老兵,性格溫和,是炊事班唯一的平常人。
看著麵前四人從上到下打量自己的眼光,林軒倒也不惱,從兜裏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香煙遞了上去。
“班長,抽煙……”
“張哥……王哥……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