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午夜的寂靜中一點又一點的過去了...一臉醉醺醺的鳴誠整個身子左右搖晃著...終於他回到了教堂園區。
“你喝那麼多幹嘛?”早已在園區草坪上等候多時的淩雪莫名其妙問道“這酒哪來的?”。
“尼科爾斯那拿的”因為醉意的關係...鳴誠他並沒有太去理會淩雪...而是直接轉身往園區內的倉庫走去。
然而這一份冷漠淩雪並沒有太放心上,因為她知道鳴誠現在畢竟已經喝醉了...加上他(鳴誠)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就算是換作是別人...此時此刻也會是一樣的情形“你去那邊幹嗎?”。
“你別理他...他不管做什麼都他的道理,不管他現在是屬於什麼樣的一個情況下”漢娜從小木屋裏走了出來...她看著鳴誠頹廢的背影,不禁想起了~兩年前那個...同樣失去了一切的男人。
鳴誠去倉庫沒到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來了...手裏拿著一把鐵鏟,慢慢地...慢慢地...他一步步走回來了小木屋邊上的一顆樹旁,他將沒喝完的酒瓶放在地上...然後用鏟子用力的開始在地麵上挖起泥土。
“鳴誠?”淩雪有些不能理解“你這是要做什麼?”。
“這裏可不是陵園”漢娜走到鳴誠的身旁...她很清楚鳴誠在做什麼。
鳴誠並沒有因為漢娜的話而停下來“艾琳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小木屋這,所以我決定不管什麼時候...我都要讓她一直待在這”。
看了眼前這兩人的對話...淩雪心裏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鳴誠是想要把艾琳葬在木屋旁’。
“不行!”這一句話漢娜幾乎是用吼...叫出來的“你以為艾琳是什麼身份?會有人同意或允許你這麼草率地將她下葬在這嗎?”。
鳴誠突然停了下來...他將鏟子狠狠地插進了泥土裏...眼神中瞬間充滿了無盡的殺氣“老太婆~你這是要阻止我嗎?”。
對於一般人來說~鳴誠的眼神是致命的...是會讓人恐懼的,而漢娜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以眼還眼“如果是的話呢?你想要怎麼樣?你該不會認為你有能力殺我吧?”。
鳴誠轉過身...走到漢娜麵前...用酷似冰冷的聲音說道“你要試試嗎?”。
“哼~哦...”漢娜的手忽然緊握了一秒的拳頭“有意思~鳴誠...那你就來試試吧”。
此時的空氣中充滿了一股濃濃的火藥味...伴隨著夜風掀起了一陣恐怖的氣息。
在兩人(漢娜、鳴誠)正當要交鋒的時候,淩雪忽然“嘣”的一聲,跪在了那因為雨後而濕潤的草地上“漢娜大姐~我也求求你...懇求你同意將艾琳埋葬於此吧”。
兩人(漢娜、鳴誠)隨著淩雪的聲音望了過去,漢娜很嚴肅的問道“給我個理由”。
淩雪哭了~眼淚漸漸地流了出來...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草地上“對於艾琳來說...和鳴誠...和美惠一起生活過的這間小木屋就是她這輩子的一切,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比這...更讓她覺得安息,這是艾琳唯一的歸宿”。
聽完了淩雪的話後...漢娜閉上眼...慢慢地轉身離去,她隻留下了一句話“鳴誠~你撿回了一條命”。
“哼~”鳴誠並沒有去理會漢娜,他走到淩雪麵前...將她扶了起來...然後緊緊地抱在懷裏“雪~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們(鳴誠、艾琳)所做的這一切”。
淩雪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依舊流著淚水的她...隻是安安靜靜的依偎在鳴誠懷裏。
...
“艾琳~一直以來...你猶如我親生女兒一般的存在,然而~對於你來說...你所期盼的最終歸宿並不是我...而是鳴誠”已經離開的漢娜慢步走在教堂園區內...此時麵無表情的她...內心中承受著無比傷感的刺痛“我一直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沒想到你(艾琳)今後不在...我既然也會為此...而感到寂寞”。
...
鐵鏟一上一下不停地擺動著,鳴誠每挖出一份土...他的心就好似滴下了一滴血。
淩雪站在一旁~她並沒有上前幫忙...隻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在她心裏~她很明白...此時的鳴誠並不需要她,淩雪轉過身...慢慢地走回了小木屋裏,她坐在艾琳身旁~對著她(艾琳)心裏默念了一句話:我死的那一天...鳴誠也會這樣為我親手挖掘我的葬身之處嗎?
...
不管是誰~任何人死了...都會有像他們(鳴誠和淩雪)一樣哭泣...流淚的,畢竟人從出生直到死亡...都會與他人有著無法切斷的羈絆,不管是家人、朋友...或是身邊的任何人...這些都是她活過的證明,所謂的葬禮~就是將努力活過的證據具體的呈現出來,必須滿懷敬意...送完最後一程,正因為如此~很多殯儀館的人以這份工作為榮...不願意放棄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