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外,兩侍從分別立在兩旁。
“哎,我們要不來打個賭,”左邊站著的藍色衣服的侍從做了個手勢,朝著身邊的人說。
“賭什麼?”紅衣服的人問。
藍衣服那人故作思考,沉默半分後,才開口道。
“就賭剛剛送進去的那人能不能活過今晚。”
藍色衣服的人狡黠地笑,他知道按照他們殿下的性子,不是將人殺了就是將人折磨到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看新來的那個人老實,想著給自己“贏個”下酒錢也不賴。
“你呢?賭他活還是……”藍色衣服的人帶著催促的語氣。
“額,那我賭活著吧,”紅色衣服的人不假思索,便回答。
而此刻婚房內,蘇清綽已經被鬆了綁,還終於吃上了口熱乎飯。
就當我是幸運附體吧,來了個刺客,還是位善良的刺客。
蘇清綽心裏這樣想著,還不忘向那位給自己鬆綁的“刺客”傳遞感激的目光。
“這位刺客兄弟,感謝給在下鬆了綁。”
蘇清綽到底還是沒忍住,嘴裏還嚼著吃的,就含含糊糊道謝了。
見那“刺客”沒什麼表情,還悠閑尋了把椅子坐下了。
蘇清綽:???
“好兄弟,今日你來行刺我的事,我保證不透露半分。”
蘇清綽頂著滿嘴角的油漬,嘴裏還嚼嚼嚼,真誠地向那“刺客”道。
裴弘斂依舊是麵無表情,聽到他稱呼自己時,嘴角細微抽搐了一下。
“嗯。”
刺客?真有趣,真把他當成刺客了?
這般想著,裴弘斂將手中的匕首放在了身旁的木桌上,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個有趣物。
那人仿佛好幾天沒進食一樣,白皙的臉頰稍下方是一片食物油漬,明明嘴裏還嚼著吃食,眼裏卻放光似的盯著桌上其它的膳食。
或許,留著當“寵物”,無聊時解個悶,也不是不可以。
裴弘斂右手端著瓷茶杯,抿了口,抬眼便對上那人如湖水般澄澈的眸子。
“好兄弟,你還不走嘛?難道你也還沒吃飯?”
沒等裴弘斂開口,蘇清綽就已經左手抓著一個鹵雞腿,靠近自己了。
“呐——給你吧,算是感謝你給我鬆綁了”
雖然剛剛蘇清綽幹飯的時候,第一眼就“愛上”這個鹵雞腿,一口咬下去肯定嘴裏爆香汁。
但是想到還沒離開的“刺客”,也許應該給他吃。
裴弘斂看著麵前的人,冷淡的眸子竟也激起半分不可名狀的情緒。
“哦哦哦,等下哈”
蘇清綽抓著雞腿又跑回食桌,將那誘人的雞腿放在一個瓷碗裏。
“來——好兄弟,給你吃吧!”
蘇清綽雙手端著瓷碗,遞給麵前的人。
嘴上這麼說著,眸子裏卻閃著餘光,看得出來是舍不得大雞腿。
“好兄弟,再不吃就要涼了,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雖然自己可能吃不到了,但看著別人吃好吃的,對於自己來說也還行吧。
裴弘斂將他臉上的小表情看在眼裏,不禁勾了勾嘴角。
佯作拿筷子要夾雞腿肉,頓了頓又放下筷子。
“心意我領了,但我不喜歡吃雞肉。”
“好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蘇清綽尷尬地朝那人笑了笑,裝作可惜地看著瓷碗裏的雞腿。
“啊,這樣啊,好吧”
轉身回到食桌前,就如願把那雞腿塞入自己口中,嚼嚼嚼——好次哦。
吃飽喝足後,蘇清綽看那人還坐在那,好像沒有絲毫離開的打算。
“嗝——好兄弟,你還不走嗎?”
蘇清綽疑惑道,想到係統說過裴弘斂的極端性格,又繼續說。
“好兄弟,你要不還是現在就走吧,今天的事情我保證不會說出去一個字。”
見那人還幹坐著。
蘇清綽:怎麼這人說不通呢?還坐在那?
“那個裴什麼斂,萬一來了的話,嗜血成性什麼的,我倆豈不是都要涼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