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耳邊呼呼作響,也吹不散她滿心的羞澀與慌亂。飛了許久,冥淵終於尋到一處隱秘又安全的山穀。他緩緩落地,動作輕柔地將紫璃放下,可手臂還微微環在她身側,似是怕她摔倒。嘴裏不停念叨著:“不怕不怕,有我在,那些壞人追不上。” 他的聲音低沉而沉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讓紫璃慌亂的心,莫名安定了幾分 。
一時間,靜謐的山穀裏,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仿若凝固,氣氛陷入詭異的尷尬。冥淵的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紫璃的眼睛,卻又忍不住用餘光偷偷打量。紫璃則紅著臉,腳尖在地上無意識地畫著圈,手指絞著裙擺。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冥淵深吸一口氣,率先打破沉默:“你剛才怎麼了?!” 問出這話時,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內心滿是矛盾。一方麵,他隱隱渴望紫璃回答是舍不得他才落淚,另一方麵,又怕期待落空,盼著是其他緣由。這種複雜又糾結的情緒,攪得他心口一陣發悶,連呼吸都變得不暢,滿心都是說不出的難受 。
其實剛才紫璃壓根就沒真哭,她向來如此,總愛和身邊的人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玩鬧逗趣。可這次,在佯裝哭泣的情緒裏,竟真真切切藏著一絲舍不得冥淵的念頭。那念頭如春日裏破土的嫩苗,雖微弱,卻撓得她心裏癢癢的。
隻是,這般少女心思,怎麼能輕易說出口呢?她微微嘟起嘴,佯裝嗔怒,大眼睛裏閃爍著靈動的光芒,說道:“還不是因為你!一聲不吭就打算丟下我不管,你也不怕我被那些壞人抓走?” 說著,她還伸手輕輕捶了下冥淵的肩膀,動作嬌俏又自然。
“最重要的是,你可答應過請我吃好吃的。” 紫璃摸了摸肚子,故意把肚子餓的咕咕聲放大,“陪你走了這麼遠的路,我肚子都餓得呱呱叫了。你倒好,拍拍屁股就想走,說話不算數,我能不生氣嗎?我可太生氣了,你知道嗎!” 她邊說邊跺腳,滿臉委屈,那模樣,仿佛真的被冥淵的 “食言” 狠狠傷害了 。 可藏在眼底的那抹笑意,還是泄露了她心底的小秘密 。
冥淵聽到她的回答,胸腔裏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連帶著呼吸都變得紊亂,一時分不清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紫璃臉上,看著她那佯裝生氣又帶著幾分嬌俏的模樣,思緒有些飄遠。
腦海中迅速閃過兩人相處的片段,他這才想起,好像確實答應過紫璃這兩件事。剛剛帶著她從疑似壞人的追趕下逃離,勉強算是完成了第一件,把她從壞人手裏救了出來。可第二件請吃好吃的,自己卻忘得一幹二淨,如今被紫璃提起,冥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自知理虧,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紫璃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