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家人(1 / 2)

車隊停在太*前,二位大夫命軍兵把太*團團圍起,不許進出;隨後便“陪著”我父子二人走進去,客客氣氣地將事情又問了一遍,隨後仍彬彬有禮的告辭。

待他們走後,眾人方圍上來問長問短。父親看著大家,沉聲說道:“本宮被人陷害,幸得阿侶與許公子辯白與眾大臣擔保,現在已沒什麼事了,大家不要驚慌,該做什麼還去做什麼,數天之內,大王當查明此事,這幾天大家就受些委屈,不要隨便出入,更不準與外邊的守衛們爭執!”

眾人應下,便各懷疑慮默默退下。大殿之中隻剩我父子二人,父親便輕輕說道:“阿侶,你昨天落水,受到如此驚嚇,快些安歇去吧!”

我看著父親,忽然輕輕問道:“爹爹,若祖王偏向陷害我們之人,那該如何是好?我們不如早做準備,免得到時……”我看著父親嚴厲的目光,後麵半句未敢說下去。

父親忽然長歎一聲:“若天不佑我,還能做什麼準備?”

我輕輕說道:“至不濟我們可以學晉公子重耳啊!”

父親看著我,半天未說話,忽然把桌案一拍:“我自問做太子十年來,小心謹慎,無違為臣為子之道,若讓我學重耳,於心何甘?”

我眼中含著淚花兒道:“可是爹爹,難道你不知重耳申生兄弟之事?”

父親驚訝地看著我道:“我當然知曉,隻是像我們現在若逃,身上卻背負著謀弑之名,誰人敢留我父子?重耳兄弟乃是驪姬嫁禍相害在先,與我們如今所處情勢不同!再說,就這樣走了,何能甘心?”他看看我臉色蒼白地說道,“況且……況且……那重耳夷吾雖逃,可……可那晉太子申生……卻……卻……”

我聞言心中茫然,遲疑一下又道:“父親所慮甚是,兒如今隻是提請爹爹早做防備!若能脫禍,自是天佑,但若不能真相大白,我父子及這宮內數百人豈不要全都要死無葬身之地?咱們早做準備,至少還有一線逃生的機會呀!”

父親看看我,先是不滿,接著竟轉換臉色,點點頭道:“好孩子,你長大了!雖然想法未免天真些,但所慮甚遠,是個大器之才!阿侶,爹爹問你一句話,若爺爺與爹爹真的爭執起來,你站在哪一邊?”

我心頭大震,不暇細想張口答道:“不不,我不要這樣,一個是爺爺,一個是爹爹,這叫我怎麼選?”

父親道:“爹爹隻是做個比方,君父猶天,為臣為子怎麼能與君父相爭呢?”說到最後,他竟抬起頭靜靜地看著門外天色,喃喃說道:“天色不早,阿侶,你快去安歇吧!”

我施禮告退,走出大殿,早有我房內的小宦官安定、安寧接住,一齊回房。安寧看看安定,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發生什麼事了?像塌了天一樣,能告訴奴才嗎?也省得奴才們瞎著急!”

我搖搖頭道:“沒什麼,有人陷害父親。”

安定輕輕問道:“又是那個公子爺?”安寧道:“還用問?除了他想害了咱們太子爺,還有誰?”安定道:“害了咱們,他一準能當太子?不一定吧?”

我轉過臉來,冷冷地看著他們;二人知道自己不該議論這些,急忙跪下:“主子饒命,奴才該死!”

我冷冷一笑,輕輕踢踢他們:“以後不要再胡說八道!起來吧!”

二人磕個頭爬起來道:“咱們主子就是心慈手軟,唉!”“主子,咱們走快點,可兒姑娘憐兒姑娘不定想得怎麼樣了呢!”

我想起最近才補到我房中的兩個嬌美的侍婢,可兒憐兒,那是奶娘樊嬤嬤的一雙孿生女兒,與我同歲,卻大著一月,聽奶娘說是因為我,兩個女兒隻吃了她一個月的奶水,想起來怪可憐的,便給倆姐妹起名叫可兒、憐兒。

她們進宮時,父親還特意找我去,當時父親麵前跪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美少女,樊嬤嬤立在一旁,見我來了,急忙命兩個少女:“這是少主兒,快快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