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正在為難,回頭瞧見了六盤水,遠遠的叫他過來。
六盤水走過來,見部落裏很多人都聚在這裏,心中有些不安,不知又出了什麼事,忙問:“怎麼了?你們不用幹活嗎?出了什麼大事?在這裏商量什麼?”
流水認為自己在理,搶先說:“叔叔,你說說看,我們和親到底是對還是錯?”
六盤水沒想到大家在商量和親的事,心中有些吃驚,還沒說話,大山卻問:“大哥,你不是去夏啟那裏了嗎?怎麼回來了?”
六盤水剛想解釋,青樹又接道:“叔叔,現在我去和親,夏啟會同意嗎?你今天有沒有說和親的事?”
六盤水猶豫了一下,說:“我今天沒提和親的事,我是去問路邊是怎麼死的。”說罷打量了眾人一眼,問:“現在我們部落還有誰敢去和親呢……”
話還沒說完流水就搶著說:“青樹啊……他同意去和親。叔叔,你不會反對吧……”
本來他還想說下去,卻見白樹很生氣的瞪大雙眼盯著自己,一時還真怕他會動手,就閉嘴不語了。
六盤水見他話未說全,就低頭不語,側頭看了看白樹,大吃一驚,隻見他緊握的雙手青筋暴露,像要和誰大動幹戈一般,心中也有些擔心,就走過去拍拍流水的肩膀,為難地說:“你現在不要提和親的事。這事等我想好以後再做決定。現在不管讓誰去和親,都不合適。”
青樹現在已經從心理上接受和親,隻是還沒有足夠的勇氣,猶豫好一會兒,才扭扭捏捏道:“叔叔,我現在去和親的話,夏啟會幫流葉二人治病嗎?隻要他同意幫她們治病,我就去和親,怎麼樣?”
六盤水在心底盤算著這件事,大山還是保持己見,流水見青樹提出和親,也不再怕白樹,急著對流葉兩人低語似在教她們怎麼做。就隻有白樹一人又氣又急,指著青樹叫道:“青樹,你是怎麼回事?你現在就這麼想結婚嗎?就算是,可也用不著嫁那麼遠啊……我和你母親就你一個女兒,你嫁過去了,以後我們怎麼活?你不要聽流水瞎說,他家有個妹妹,你去和她說,讓他去和親,我是不會讓你嫁那麼遠的,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這可是大事,不是鬧著玩的。”走過去拉著青樹就走,青樹卻使勁得甩開他的手,叫道:“我就是要去和親,你不要攔著我。我是不會聽你的話的。”
起初她還是和白樹賭氣要去和親,現在卻是成心要和親。白樹氣急攻心,揚起手就要打她,河邊緊走兩步,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勸到:“叔叔,你這又何必呢?她一時想不開,想作英雄,那都是流水幹的好事,你不要怪她……”
白樹一把推開河邊的手,舉起手又要打,青樹還沒見過父親這樣暴躁,一時給嚇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得站在那裏動都不敢動。部落裏有人叫河邊攔住白樹,河邊又怎麼會袖手旁觀呢。可是他的力氣還沒白樹大,不能將他拉開,隻能站在中間。白樹也不會對他動手,再加上他也不是存心要打青樹,隻是一時氣不過而已。這時六盤水走過去拉開青樹,勸到:“你不要這樣生氣嘛,有什麼事好好說。你也不想想,她想去和親,就去和親,也不問問夏啟同不同意,哪有這麼簡單。”
流葉和黃葉被白樹剛才的神情給嚇著了,一時又覺得身體不舒服,流葉揉著心口說:“好了,流水……你不要再叫青樹去和親了,我們的病自己治,不要隻想著找夏啟幫忙,未必他真的能治好我們的病。”
流水見她臉色有些發白,想是病又發作,心中又生一計,想借這件事好好說說和親的理由,還沒說出口,青樹平靜的走過來,扶著流葉的肩,說:“你們放心,明天我就去和親,你們兩人跟我一起去,我一定會讓夏啟治好你們的病,要不然……要不然……”
夏啟會不會治她們的病,青樹一時也沒把握,也不敢往下說,流水明白她的意思,回頭望著六盤水問:“叔叔,你就說句公道話,現在該不該和親,她們的病該不該幫著治?”
六盤水想說同意和親,可眼下白樹不同意,又不能強硬地要求青樹去和親,就算青樹願意,可還是要聽白樹的。他是首領,又不能不管流葉兩人的病。該怎麼說,一時也不清楚,為難的搖搖頭,看看流葉,又看看青樹,再看看白樹,心中很矛盾,好一會兒,拿不定主意,剛要開口,站在一邊的大山也感覺到他的困境,便幫他說了兩句:“我看,現在還是不要提和親的事,現在我們還不知道路邊是怎麼死的,為了和親的人的安全,還是先找到路邊死的原因,然後再和親,也不遲啊……這和親也不急於一時,至於流葉的病,我們現在還是能幫她們控製一下的,她們的病還不至於威脅生命。”轉身對著流水說:“流水,你也不要急,不要太擔心,這些年我們也一直在找能治她們兩人的病,可是我們一時還沒辦法,你就是認可和親,也不能急啊……也要等我們有和親的條件時,才能和親啊……你說,這青樹去和親,她再有個好歹,你說怎麼辦?不能說隻為了流葉的病,就不管別人的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