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鮮血從指尖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麵,黑色的頭發被墨綠的血液染成一綹一綹,胸前血肉反卷著,洞穿胸口的傷痕可以透過胸前襤褸的衣衫清晰的看到身後的景色,身上傷痕痕刀刀見骨,血液不停的從中流淌,滴落。
看著懷裏毫發無傷的女人,炎飛眉頭堆皺如山,最後還是來到萬府門前,將那女人放在門前,低聲自語:
“來萬家雖我所願,也非你本意,但我呈你萬家之情,雖你萬家有趁火打劫之嫌,但今日皆清,自此之後,我們萬炎兩家恩怨兩清”
說完炎飛用力的拍打一下門環,隨即接連閃身,在家丁開門之前消失在王府大門前。
……………………
“當當當”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炎飛從沉睡中清醒,鮮紅的血液將一整床被褥染成血色,炎飛微微一動,疼痛感驟然而起,炎飛皺皺如山,冷汗不停地從炎飛臉上滴落。
強忍著疼痛,炎飛緩緩坐起,見胸口的布裹已經完全被血液殷透,炎飛緩緩的揭開身上的白色布裹,發現肌膚有的地方已經糜爛化膿,最嚴重的那洞穿傷周圍已經發黑。
炎飛咬了咬牙,拿出身旁不遠處的白色布裹,搓成一團咬在嘴上,拿出自己父親唯一留給自己的那把斷劍對準自己已經發烏的肌膚一劍削下。
“唔!!!”
鮮血頓時迸濺炎飛一身,炎飛痛的青筋暴起,嘴裏發出一聲聲悶響,全身不受製的劇烈顫抖。
而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詢問道:
“炎飛哥哥,我都叫你半天了,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啊,要不,我進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門發出一陣哐當哐當的推門聲,但卻因為門內上鎖沒有進來,炎飛見此頓時大驚,此刻刀還在自己胸口,一半留在外麵,一半滲入胸口,剜著胸口的腐肉,若是讓王珊珊看到這還得了?炎飛急忙將口中的布吐出,大口喘著粗氣的對著王珊珊說道:
“別,姍姍,你還是別進來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近男人房間不…不好,怎麼…有什麼事?”炎飛強忍著疼痛,勉強的維持著語氣的平穩,但是還是有一些顫抖,但粗心的王珊珊卻是沒發現。
“沒,沒什麼事,隻不過大小姐她剛剛來找你,見你還沒起便留下一句你醒來後找她就走了,而我見此刻已經晌午了,我見你還沒出屋怕你出什麼意外,所以……所以來看看你……”
“哦”
炎飛聽到王珊珊的話輕聲應著,而另一隻手卻一直沒間斷的繼續撕扯著胸前的肌膚,臉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如雨,咬牙切齒絲毫不幹讓門外的王珊珊聽到一絲聲響。
王珊珊點了點頭,繼續道:
“炎飛哥哥,你真懶,以往都是你叫姍姍起床的,沒想到今天是我先起床,嘿嘿,沒事就好了,害我擔心半天,那,你繼續睡吧,我把飯菜放在鍋裏,一會你起來吃一口吧,炎飛哥哥,我走了哦”
隨著王珊珊的話音漸落,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慢慢消散在炎飛耳邊。
聽到王珊珊走後,炎飛像是鬆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胸口那大片腐爛的痕跡,炎飛一咬牙,一刀揮下,一道血光頓時劃過炎飛雙眼。
“啊!!!”
…………………………
“沒想到這次傷的這麼重,本來傷勢就沒好,這次,唉”
炎飛緩緩的收起屋內自己處理傷口後留下的廢物,小心翼翼的將其收起,怕人看見將它扔的遠遠的,隨後又將那些染血的衣衫被褥全部拿水泡了起來,收拾完這一切,炎飛抬頭看了看太陽,發現太陽頭頂高懸,已經到了晌午,隨即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提步緩緩的向萬家正府走去。
崎嶇的小路高低不平,雖說是萬府旁院,但也是萬府之內,可這路和住宿的房子可差遠了。
直係,旁係,就連下人都因此而就分高低,更何況那些少爺。
在這萬府的三年炎飛每一日都度日如年,每一日都有著不少所謂的高級仆人和少爺們挑釁,但卻沒有真正的敢動手,因為炎飛雖然寄人籬下,但身份依舊擺在那,萬家大小姐未婚夫,雖然尷尬,但眾人卻不得不重視,隻是由於萬家家主和小姐的不重視,那些下人門越來越過分了。
路漸行漸遠,自己居住的那所普蘭店小茅草房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迎麵而來的是萬府正堂高大的庭院。
門外紅牆綠瓦,嫩柳周垂,高大的門樓下映襯著金光閃閃又不失璞實的牌匾,上麵刻著萬府這兩個字奪人耳目。
炎飛來到府前稍稍駐足,本就蒼白的小臉此刻更是毫無血色,稍稍喘口氣,便提步走進了萬府,一進門正巧與萬府的大公子迎麵相撞。
隻見大公子氣喘籲籲的怒視著炎飛大吼道:
“你他媽沒長眼睛啊!往哪撞呢?滾!”
說完猛的推了一把炎飛,隨後拂袖而去,留下被推倒在地一臉懵懂和有些憤怒的炎飛。
炎飛目光冷冷的看著萬康勇的背影,捂著胸口臉上流著冷汗緩緩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