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幹嘛叫上我?”
吳憂坐在警車上,一臉不爽。易楷開著車,偷偷一笑,副駕駛的屈警官沒有說話,吳憂身邊坐著的齊雋打了個嗬欠,隨便地搭理了一句:“你有興趣,我滿足你嘛。”
吳憂給了他一個白眼,看著窗外說道:“我們四人去就夠了嗎?”
“當地警方會配合的,我辦案不喜歡太多人,而且這次去調查應該也不會太久。”齊雋說完,看看窗外的景色,讚歎道,“這裏的風景還真不賴啊。”
吳憂沒有說話,他琢磨著齊雋:齊雋說知道自己沒有說全賈邱案的實情,那麼他所知道的到底是什麼,關於尤露的,還是其他?或者,齊雋隻是在單純試探自己?
吳憂搞不明白,他不情願參與這件案子也是因為齊雋在,他略有不安,這個人雖然三十多歲了,可是一副無邪爛熳的樣子,或嬉皮笑臉、或沉默寡言,給人以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在一條綿延的山道通過天鎖山峽穀後,警車進入了秋的地域。遙遙望去,山的那頭是金的黃色、陽的紅暈,配上翡翠的墨綠,一叢叢、一簇簇,漫山遍野,如巨大的彩帶,披在山的上頭。
半小時後,居幽村出現在山路盡頭。
一輛公交車剛好停在路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走了下來,背著旅行包,朝著路上的村民打了招呼,轉身看見警車臉色一變,急匆匆地朝村子中間走去。
“喲,警察來了。”一位一臉胡渣的中年人說著,朝吳憂他們方向走去,看見齊雋的臉,他愣了愣,有點不敢相信地說道,“您不是公安特偵組的那個人嗎?這種小案子你都來這個村子啊?”
“小案子?”齊雋覺得奇怪,“什麼小案子?”
“冥婚盜屍案啊。”男子張口就答,然後覺得應該介紹一下自己,便說道,“其實我也是一名警察,不過辭職很多年了,叫鄒雷,前段時間這裏大雨衝出一具女屍,當天夜裏就被盜了,大家都揣摩是這片地區猖狂的冥婚賣屍者幹的。”
“冥婚?”吳憂聽說過,一種極其封建糟粕的習俗。
“能說說詳細情況麼?”齊雋問。
“棺材發現那天我在這裏,是聽村民們說的,如果你們想調查,我覺得你們去找村長比較好,他了解得比我多得多。”
“那麻煩引路了。”
“沒問題。”
走在路上,齊雋問鄒雷:“你常來這裏嗎?”
“沒有,隻是秋天都會來而已,這裏景色好。”
“確實。”
齊雋看看周圍,觀察了一下村子的布局,正走著,路邊屋子裏突然冒出一個中年婦女,她披頭散發,舉止怪異,蹦蹦跳跳地出現在路上,胡亂嚷著。突然,她看見正在張望的吳憂,一臉好奇地走過來,然後衝著吳憂發笑,吳憂不知道什麼情況。這時鄒雷說道:“這是個瘋子,叫阿珠,三十年前才十多歲的時候就瘋了,你們不用在意她。”
吳憂便想不搭理她,直接繞過去。可是這阿珠不肯放過吳憂,一把抓住了吳憂,然後胡言胡語地嚷著:“砰——棺材落下了!哈哈哈,複活了,你回來複仇了吧。我就知道,你回來複仇了。”
“複仇?”吳憂不解,“複什麼仇?”
“複仇,你回來複仇了!”阿珠說著,突然開始發抖,然後一把放開吳憂,坐到路邊,抱著頭,顫巍巍地說,“你不要來找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打我!”
“喂,你還好吧?”吳憂蹲下,也不敢靠近,關切地問。
阿珠不敢正視吳憂,不停地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不要打我,我不知道,不要打我……”重複著這一句話,阿珠突然站了起來,一股腦衝進了屋子裏麵。
一個背著黑色背包的中年男人走過來,說道:“你們不要見怪啊,阿珠就是這樣的,別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