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收隊已經第三天了,思甜的心裏總是不是滋味,她在意著包天的話,不過警方已經確定凶手就是高單後,思甜也就不再糾結,隻是,她總在希望著什麼,甚至她希望凶手真的是那個人,這樣,她至少可以看見她。
張虎、鄒雷還有包天都來跟錢浩然告別了,他們要離開了。事情朝著最平靜的方向發展了。思甜呆坐在房間裏,將蓋著的相框翻起來,看著裏麵懷抱著自己小時候的女人和站在一邊的爸爸,抬頭望望窗外的夕陽,沉吟著。
夜幕降臨,屋外有人敲門。錢思甜用毛巾將已經幹掉的淚痕擦掉,去開門了:“爸,你回來啦?”打開門,一個清瘦的小夥子站在她的麵前,思甜呆住了:“你怎麼?”
少年笑笑:“可以進去麼?”
“好的。”思甜合上門,說,“請坐吧。”
“不給我上杯水麼?我可是有很多話要跟你說的。”
……
夜色漸濃,一個黑影出現在居幽村西山的隱僻處,扛著鏟子,張望著四周,進入了密林深處。黑影到了一棵大叔下,低頭看了看地麵,然後鏟子紮入一處較為鬆軟的泥土中,挖起了泥土。
燈光亮了起來。
黑影一個激靈,驚恐地朝後一看,齊雋和錢浩然都站在黑影的後麵,錢浩然用著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他,歎了口氣,說道:“真的是你麼?虎子。”
!!!
“張虎叔是凶手?”錢思甜愣愣地看著吳憂,“怎麼會?”
“當我們知道凶手可以是一個人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他了。”
“一個人?你們不是說凶手是兩個人麼?”
“對,一開始是這樣,不過,我們犯了錯誤。”吳憂解釋道,“我們被誤導了。”
“誤導?”
“枯骨手指啦,我們以為凶手殺人的順序是按照小拇指到大拇指的順序,所以認為前三個被害者被凶手找上的順序是午雲、蕭玉和陸雙,而這三個人的死亡時間恰好也是這樣,所以我們誤會了。其實蕭玉才是第一個被凶手找上的人,隻不過,她被殺的機關更加耗時,所以死亡時間才在午雲之後。”
“怎麼做到的?”
……
齊雋走向張虎,說道:“你其實是先設計好了蕭玉的死亡現場,她被吊死在書桌上方,桌麵與房間到處都是書,而一把椅子也倒在桌子邊,同時水壺飲水機這些都傾倒了,倒是屍體上並沒有搏鬥的痕跡,就是說,這是凶手故意布置的。為什麼呢?因為這是布局中必不可少的,是為了掩蓋凶手用過的東西。”
“什麼東西?”錢浩然不解。
……
“書、那把倒在桌邊的椅子,還有,水。”
“水?”
“準確地說,是水的另一種形態,也就是冰。”
“什麼意思?”
吳憂解釋道:“張虎應該是中午時分就差不多冒充快遞員送信和鮮果給蕭玉,進入蕭玉家後,他已經弄暈了蕭玉,讓蕭玉基本上夜裏才能醒來。然後他將蕭玉扛到書房,利用自己快遞的優勢,將實現準備好的大冰塊拿出來,他應該已經仔細調查過蕭玉家了,所以才選定了書房。接著,他將書壘起來,再將冰塊放在桌上,讓兩者高度有個四五十公分,再將椅子放在書和冰塊上,接著讓蕭玉坐在椅子上,脖子上套上繩套。蕭玉不高,配合那張椅子的高度,隻要有五十厘米左右的冰塊高度就足夠了,這樣待到冰塊融化,椅子的一邊就會傾斜,最終椅子落下,掉到桌上,而蕭玉坐著的身體就會垂直,隻要計算好高度,她身體垂下的時候,就能被吊死。而桌上的書本也會散落,同時為了很好的起到墊椅子腳的作用,凶手還特意找了精裝的硬皮書,這樣不會留下太多的痕跡。”
“所以書房裏各種水跡是為了掩蓋用過冰塊?”
“對。”吳憂點點頭,“通過冰塊和書墊高椅子,就能設定好大致時間,這個季節冰塊融化很慢,足夠他製造時間,待冰塊融化,椅子傾倒,死者也自然被吊死,而這時,他已經前往設計午雲的死亡現場。”
……
“所以你一個人也是可以犯案的,張虎。”齊雋朝張虎說道,“還有什麼要辯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