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衝進小樹林的一霎那,我聽見身後不斷有樹枝被碰斷的聲音傳來,顯然那個恐怖的女人頭也追了進來。
嚇得我頭也不敢回,隻顧著拚命往前衝!
樹林裏明顯比外麵要黑暗許多,畢竟樹葉繁茂,早上的陽光也不是那麼強烈,所以我感覺眼前視線並不是很清晰,跑起來也是有些底氣不足。
由於樹林裏樹也比較密,如果不是走專門通向墳地的石板小路,跑起來非常困難,因為各種樹杈相互交錯著,時不時得貓著腰鑽過去。
有的地方實在太密了,我還得變換方向繞過去才行,所以說盡管我用盡全身力氣在跑,速度其實並不快。
當然了,身後緊追不舍的女人頭也好不到哪兒去,也是不斷的撞在樹杈上,不過,顯然她不怕撞,總是能輕易的撞斷樹杈繼續追趕著我。
可是,我卻不能和樹杈硬碰硬,一來我體型大,不像女人頭就隻有一顆頭顱,體型小多了,在樹杈中間穿梭還是比我有優勢的多。
二來,樹杈會劃破我的衣服,甚至劃傷我的臉都有可能,那女人頭本身就血流如注,根本不怕再受傷,一副似乎永遠都不怕疼的樣子,這一點也是我做不到的。
所以,跑了一會,我就能明顯的感覺到,女人頭離我越來越近了。
甚至我都能聽到她嘴裏含糊的咒罵聲,以及那可怕的紅舌頭來回甩動的聲音。
有一股極其腥臭的惡心味道不斷的從背後飄過來,更是讓我反胃的不行,雖然沒有回頭看一眼,但我也能想象到那個女人頭此時此刻極為猙獰的麵孔。
終於,我看到了一絲希望,那就是我快要衝出小樹林了!
隻要出了小樹林,到了墳地,就有可能碰到其它村民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偏偏我被地上的一根像是藤條的東西絆倒了。
於是,我向前狠狠地摔了下去,在那一刻,我心裏極其絕望,除了本能的將雙手擋在臉跟前,以免被樹杈劃傷眼睛,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在倒地的一瞬間,我又借著慣性向前翻了個跟頭,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剛停下來時,我是臉朝下的躺在地上的,我本能的快速轉過頭來,看向我的身後,又順手從地上隨便撿了一根樹枝,擋在胸前,如果那個女人頭再向我咬過來的話,我也能用樹枝抽她,當然有沒有用,我就心裏沒底了。
可是,身後除了比較昏暗之外,什麼也看不見,之前那樹枝不斷斷裂的聲音也突然停止了。
一切又變得極其安靜。
怎麼可能呢,剛才明明是在我身後死命追我的啊。為什麼現在沒有了呢。
既然沒有看見女人頭,我下意識的又鬆了一口氣,全身緊繃的肌肉也開始放鬆,好累啊。
突然間,當我仔細看清楚眼前的樹林時,我的心又懸了起來。
因為按道理,我眼前的樹林應該很密才對,畢竟我剛才都跑的快出小樹林了。
可是,現在在我眼前的小樹林明顯已經到邊緣了,我都能透過樹林的間隙,看到不遠處的墳地了。
頓時,我頭皮一陣發麻!
也就是說,我看錯方向了!在地上滾了幾圈,迷糊了。
女人頭應該此時此刻在我身後才是!
我的全身不由自主的又完全繃緊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轉過頭去看看。
以前曾聽老人說,如果身後有鬼的話,鬼一般不會直接咬人,而是把手先搭在肩膀上,等那個人轉過頭來時,鬼才會一口咬在人的喉嚨上,吸食人的精血。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麵,我的心猛然間跳的好快好快。
冷汗不住的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我慢慢的轉動腦袋,一點點看向我的肩膀,當我看清楚那隻手時,汗流的更快了。
那顯然不像是活人的手,幹瘦幹瘦的,似乎除了骨頭,就隻有薄薄的一層皮膚了。
指甲都有些發黃發黑,還有點萎縮,就像是死了很久的人,身體裏的水分都已經風幹了一樣。
我顫抖著身體,順著那隻幹枯的手向後繼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