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下午,文超的電話又打過來。“丁香,晚上有時間嗎,我去看你好不好?”“不是剛見過嗎?”“我這段時間是白班,到了下午下班了就沒事做,想去你們學校逛逛,你陪我一塊嘛。”“額,好吧。”
日暮降臨,文超果然到了,他們把電動車推到大門旁邊的停車處,朝裏走去。
“你吃飯了嗎?”文超問,丁香不好意思說隻吃了幾塊餅幹,在等著他,說吃過了。問他吃了沒,文超說自己在單位吃過了。兩個人走走停停,來到一處教學區外圍有綠植環繞的草叢裏,文超說坐會吧,於是兩個人坐進去,文超從包裏掏出一塊麵包來。丁香正餓著,不由得高興起來,接過後分了一半給他吃。下午的電話裏文超沒有提一起吃晚飯,她想著萬一在食堂先吃了讓他餓著不好,如果他沒吃就帶到食堂裏請他,他會不會不好意思讓她請,會不會感覺沒麵子呢?猶猶豫豫的,等他真到了時候,已經錯過了食堂的開放時間,她還餓著肚子,反而不好意思說自己沒吃飯了。
半塊麵包下肚,丁香來了精神,對文超說:“講講你的前女友唄。”好像這個話題在電話裏聊過後,沒那麼難以出口了。文超講給她聽:“她啊,就是特別聽她媽的,家裏說啥就是啥,家裏讓她換工作就換,讓她出錢給弟弟買房就出錢,還讓我在桑海買房子。脾氣又不好,在公司受了氣就撒我身上,動不動就說公司哪個小姑娘買的衣服多少錢多少錢,讓我買給她,我又沒多少錢。”丁香同情的看著他:“你前女友怎麼這樣,一個姑娘家不跟男朋友一心,花錢還大手大腳的,以後結了婚也麻煩。”“可不是,這樣的老婆寧可不要。”
草叢並不太安靜,隔一會便會有小情侶從身邊走過,你儂我儂的,並沒有人特意去看他們。文超躺了下來看星星,丁香便也隔著一人的距離,學他躺下。大城市裏星星實在不怎麼亮,稀稀落落的有那麼幾顆而已,隻是有人陪著,有夜風吹著,也是難得的體驗。文超側身過來看著丁香,丁香一陣緊張,轉過頭對他笑一笑,掩飾的繼續看星星。卻聽得文超說話了:“你那樣躺著不舒服,枕我胳膊上吧。”順勢伸了胳膊過來。丁香一陣心跳。這麼親昵的動作,那麼他肯定是喜歡她了,隻是為啥不表白,不問問我願不願意,不給我答應或者拒絕的機會呢?
丁香對他是有好感的。在她身邊認識的人中,青澀的小男生總是讓人感覺無趣,有趣的那麼少,真正有趣的人也未必正好她認識,正好又帥又有錢又喜歡她。文超跟那些小男生都不一樣。他寵她,以前曾那麼寵溺她過。又體貼,過來接她,給她帶麵包。也算有趣,比如會抱她一下,會伸出胳膊讓她枕。她想,這是戀愛的感覺吧?
丁香輕輕枕上了他的胳膊,枕上一點點,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假裝隻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兩個人躺好,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丁香想,我都枕你胳膊了,你還不表白嗎?還不請我做你女朋友嗎?如果不,那麼我枕你胳膊又算怎麼回事呢?
文超說晚了咱們回去吧。丁香用帶著鼻音的嗓音說困了想再躺會,文超隻得隨她。這麼一兩次後,文超終於知道丁香在等待什麼,隻得苦笑著表白:“丁香,那個時候在光喜山,能遇到你真是太開心了。那天早上你們離開時候,我在樓上窗戶裏麵看著你走的,當年也沒有電話什麼的,也不知道留個聯係方式,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走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沒起床呢。”丁香說。“起了,想送送你又不好意思。那天表哥給我你電話,我都不敢打,怕你早忘了我不肯理我。”“我為什麼不理你呢?”“你看吧你們學校挺好的,你長的好看人又聰明,我隻是個廚子,工資也不高,又比你大那麼多,你說不定不想交我這個朋友。”丁香心柔柔的,她幻想的傾訴衷腸時候總算等到了。“才不呢,你比那些小男生好多了,他們都不懂事的,像小孩子。你社會閱曆挺多的,什麼都懂。”什麼都懂嗎?可能隻是認為他成熟體貼,什麼話題都能附和她幾句,讓她有了他懂很多的錯覺。誇她長的好看,誇她聰明,哪個小女生不愛聽好聽話呢,她有點飄飄然了。這些話給了文超鼓勵,他繼續說下去:“我有那麼好嗎?那你看,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終於等到了,丁香心裏一股一股的燥熱又升了起來,她害羞的別過臉,“讓我考慮考慮”。文超說:“好”。卻在說好的時候,看著她扭到另一邊的臉龐,心裏一動。於是翻身過來,左手圈住她,困住丁香在左手和枕著的胳膊間,俯下身子貼了上去。丁香很是意外,趕緊推他,哪裏還推得動?看著一下子近在咫尺的男人臉龐,她隻來得及閉上眼睛,便有溫熱粗糙的嘴唇壓在她柔軟冰涼的唇瓣上。她還在試圖推他,已經全身乏力了。文超索性把她右手捉住按在頭頂上方,身子壓著她左手,再細細的品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