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凰玥蹙了蹙眉，伸手揉了揉眉心，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映入眼簾的，卻是既陌生又熟悉的場景。
這是哪裏……
“娘娘！娘娘您醒了！太好了！”粉衣少女因為她的動作被驚醒，睡意惺忪的臉上滿是驚喜，慌忙端起桌上的茶水遞到她唇邊。
她又是誰？為何叫自己娘娘？
“你……是誰？”凰玥幹啞著聲音，疑惑道，少女一怔，臉上的表情先是由不可思議，然後逐漸演變成……悲傷。
就是悲傷。
“啪嗒！”茶杯應聲而碎，茶水濺了一地，少女歡快的眸中蓄起水光，眨眼間便淚流滿麵：“娘娘……你怎麼會忘記茴衣呢……”
這般抽抽啼啼，凰玥總算是聽懂了一些訊息：她叫茴衣。
“茴衣？”凰玥淡淡的重複著這兩個字，如夢囈一般，茴衣抬起頭，滿臉的希冀，似乎以為這僅僅是凰玥對她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你是茴衣，那……我又是誰？”凰玥隻覺得頭痛欲裂，她的記憶一片空白，卻又撲朔迷離，總感覺腦海中反複浮現出一張冰冷的麵容，每出現一次，她的心就抽痛一次。
誰啊……那究竟是誰啊。
總是模模糊糊地感覺那個人和自己有什麼聯係，可是卻又想不起來。
“嘶——”凰玥痛得倒抽一口氣，素手緊緊抓著錦被，骨節都微微泛白，這種撕裂般的痛，讓她冷汗簌簌，茴衣縱使看著心疼，卻也於事無補，隻得柔柔喚道：“娘娘……”
“我沒事……”凰玥輕輕倚到床頭，微微闔目，聲音飄散在陽光中：“茴衣，你給我講講，我的故事吧……”
她的故事，簡單而心酸。
她不過是商賈之女，因為姿色出塵，被生父送到宮中，誰知道竟會受到太後青睞，一躍成為虞妃！
隻不過，皇帝卻對她不屑一顧，但即便這樣，能從一個商賈之女一舉成為妃子，這等殊榮，也足夠多少人羨慕了。
所以凰玥才會仗著太後鋒芒畢露，在宮中也樹敵眾多，恐怕此次失足落水，也是那些後妃所為吧。
真不知道太後這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這後宮的水總歸太深，凰玥並不想過多參與，隻是失憶之前留下的爛攤子實在太多，也不得不一一收拾，眼下她已經康複，第一件事就是去參見太後吧。
凰玥隻覺得頭更痛了，這個太後，到底是何居心啊……
“娘娘，今日戴這金步搖可好？”遊離間，茴衣正欲將金步搖插入她發間，卻被凰玥攔下了：“大病初愈，還是素些好好。”
“可是……”茴衣緊蹙秀眉，剛想說什麼，卻被凰玥揮了揮手打斷，“不過是去拜見太後，又不是上戰場，何必全副武裝？”
茴衣不做聲了，這樣也好，槍打出頭鳥，在宮中還是要收斂一些，明哲保身才是。
凰玥瞥了一眼乖巧的茴衣，心中滿意，這丫頭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天真無邪，可這心思，也是十分縝密，倒也不失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