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寒禁錮在她腰上的大手微微一滯,柳無憂眼前頓時閃過他當時為了不讓自己落下懸崖而拚死抓住她的手的那一幕,眼淚忽然控製不住的一顆一顆的滴落,“我以為這整個世界裏隻有我一個瘋子,為了一場夢鏡而無法再讓心裏容納進去任何一個人。”
話音未落,“唔……蕭……”
柳無憂閉上眼,將頭埋在他懷裏,沒有答話,卻是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麼。
“我本以為自己真的就那麼死了,倒是覺得自己死的很壯烈,死的很輕鬆,拋棄了一切,至少讓你這個總是徘徊不定的女人可以不再選擇,走回你最想走的那條路。”
他忽然歎笑:“隻是沒想到,一夜之間,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醒來,身上的傷全都不見,渾身上下隻剩下一件衣服,一把沾血的配劍……那個被我一直緊緊抓住的女人卻消失了……”
“寒……”柳無憂隻覺得心中被猛烈的撞。擊,痛的徹心徹骨,連忙用力環住他的腰身,緊緊的。
清晨的曙光順著並未完全拉嚴實的窗簾縫隙中透了過來,睡得香甜的柳無憂在睡夢中甜甜一笑,翻了個身向身旁摸去。
手下觸及的地方是冰涼的,空無一物。
頓時,柳無憂睜開眼,驚恐的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蕭越寒……”
人呢?
難道她又是做了一場空無實際的夢?又夢到了那個叫蕭越寒的男人……又隻是大夢初醒?
柳無憂有些惶恐的看向四周的一切並不屬於她的房間的擺設,一時間有些慌亂,連忙揭開被子下了床,顧不上穿上鞋子,直接光著腳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蕭越寒……”她承認,她的喊聲夾著一絲控製不住的驚慌。
她真的怕,怕又隻是一場抓也抓不到的夢……
男人悶哼一聲,“一大清早就在練習你的肺活量?也不怕把樓下正在做早餐的人嚇到。”
說著,蕭越寒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呆愣的看著自己,一雙手在他胸前掐了一下之後,就一直沒鬆開他的女人:“發什麼呆?”
柳無憂猛的一下回過神來,卻是愕然盯著眼前的男人瞅:“蕭越寒……你掐我一下……快點,快掐我一下……”
蕭越寒頓時挑眉,笑看著懷中似乎是有些精神恍惚的女人,“你不是在做夢,傻瓜。”
“我不管啦,你掐我一下,快點掐!”柳無憂皺起秀眉,仰起頭看著足足高出自己很多的男人:“快掐!”
蕭越寒無奈的抬起手,撫到她紅潤的臉上,先是很認真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挑眉道:“真的要掐?不怕痛?”
“嗯!掐!”柳無憂抬眼。
“呀啊……痛……”臉上忽然被人毫不留情的狠狠一掐,柳無憂頓時痛的連忙抬手拍開蕭越寒的手:“該死的,我讓你掐又不是讓你掐的這麼狠!你……”
“不狠一些你又怎麼會相信這不是夢。”蕭越寒無奈的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床邊地上散落的她的衣服,這才發現這女人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把他昨天扔在一旁的白襯衫穿了上,不由得低下頭,看到這襯衫隻遮到她大。腿。根部。
“那就不是夢……”柳無憂依然還處於自己有些迷離的狀態當中,抬起手揉了揉被掐的還是有些發疼的地方,募然抬起眼,抬起一雙小手緊緊抓住蕭越寒的衣領:“蕭越寒,你是活的?”
蕭越寒頓時滿頭黑線,忽然無法把眼前這個有些瘋顛的女人和昨天在慈善晚宴上,他在角落裏看到的那個一直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相比擬。時靜時動,果然是這個女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