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韓家如此,整個東絕境,乃至整個五方大陸都能看到這種景象。仙皇坐在峰頂庭院中的石凳上,麵前擱著一盞茶,幾片殘破的茶葉飄在茶水上。雲霧繚繞,不知是刻意所為,那道閃耀整個大陸的極光在這裏根本看不見,而他的茶中卻倒映出璀璨的光芒,他茶中倒映出的地方......是嵐慕如今所在!
“龍凰妖子,還有清盞......”仙皇茶杯中一片茶葉悄然消散,“這又是誰的局?”
中州,極北冰原。
一位青年白發白眉,身著淡藍色長衫,腰跨一把冰藍色長劍,站在冰川上靜靜地望著遠方的極光與露出一角的宮殿。
“師尊,您沒事吧。”一位少女站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問。
“沒事。”青年收回目光,“月斬已經死這麼久了,可我還是無法原諒整個月府。”
“是因為小姑麼?”少女問。
青年點了點頭,身形漸漸隱入風雪中,少女抬眼望去,麵前隻剩一片白茫茫。
極北冰原是全大陸最寒冷的地方,但也是廣寒宮所在,整個極北也隻有一家宗門,中州唯一的廣寒宮。
青年將長劍緩緩從劍鞘中拔出,再鏘地一聲將劍收回,麵前的無盡風雪被從中斬為兩段,一尊用萬年玄冰製成的墓碑出現在青年麵前,墓碑上刻著六個大字“廣寒宮寒瑟雪”。青年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墓碑,“瑟雪,月斬死了,整個月府都要滅亡了,但那都不是我做的,我......有太多顧忌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哪天,我真的揮出了那一劍,你會原諒哥哥嗎?”他一隻腳踏在墓碑旁邊,一塊石板從皚皚白雪的覆蓋中顯現,石板上刻著截然不同的六個字,那是青年很久以前就刻上去的,但他卻一直沒有做到。“此生誓殺蕭間。”
“此生誓殺蕭間。”青年默然地開口,身形淹沒在風雪中。
中州,劍閣。
蕭間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身體有些發抖。他身旁一位老者看了他一眼說:“間兒,你讓我第一次知道蒼皇境的身體如此之虛弱。”放眼五方大陸敢稱劍子為間兒的又能有幾人,老者便是當代劍閣閣主,老劍仙柳長嵩,神無巔峰的頂尖強者。
“跟虛弱沒關係。”蕭間撇了撇嘴,“大概是哪位姑娘在想我吧。”
“那就是跟那個有關。”老劍仙指著遠處的極光說,“你是說月斬在想你?”
“月斬死了多少年了。就算月斬死了大陣也不可能直接打開,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操縱。”蕭間翻了個白眼,“距月府降世還有兩年,為何如今虛影忽然出現?”
“可能是月府餘孽想告訴整個人間,他們回來了。”柳長嵩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