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慕躺在地上掙紮,但所做的一切在方臨水眼裏都顯得那麼的徒勞而幼稚。他抬起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瞬,然後落在了嵐慕的頭頂。
“你究竟清不清楚你所掌握的功法是什麼東西?”方臨水的手心中有一縷奇特的灰光閃爍。那些灰光逐漸化作灰氣從嵐慕頭頂進入。
嵐慕麵露痛苦,他甚至不知道方臨水從剛才開始都在做些什麼。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魔族,隻是從一些傳聞中聽過人類與魔族多年不死不休的戰爭。
現在他知道了,原來這就是魔族,魔族始終是這般殘忍,對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類也是如此。他以前不知道種族之間的怨恨會達到什麼程度,原來與自己對冥族的恨是同樣的。
第一眼看上去,冥族人分明與人間修士無異,而區別就在於他們視人命如草芥。見到人類之後的首要目標便是殺之後快,北風辰是這樣,方臨水也是如此。
方臨水手中的灰光似乎在逐漸侵入自己的識海,他說的沒錯,自己通過幽念決而掌握的力量與他的極為相似。
“咳,咳。”嵐慕劇烈的咳嗽起來,有一絲血跡從他的嘴角溢出,方臨水的力量已經侵入了他的體內。與妖族不同,人類是對魔族血液沒有任何抵抗力的種族,基本上魔族人的力量侵入人類體內,那想必都是必死無疑,這已經通過無數次血的教訓去驗證過。
如果兩方的力量能互相融合的話,那麼人類和魔族產下的後代應該是異常強大的存在。可正因為人類對魔族沒有抵抗力,才使得世間從沒有出現過人魔混血,類似的事情無不以失敗而告終。月府在之前之所以能成為眾矢之的,也正是因為他們曾經觸及過這種東西。
“咳。”嵐慕的下一聲咳嗽從方臨水背後傳來。
方臨水眯起雙目,他眼前的嵐慕與同白依一起消失。難怪自己聽到的那聲咳嗽來自於身後,原來一開始自己的神識同樣被那小鬼動了手腳。由此看來,他從那本不完全的功法上倒還掌握了不少東西。
嵐慕低吼一聲,手中長劍驟然向前劈出,方臨水的神識遠強於自己,就算僥幸影響到他也隻有那麼一瞬。何況自己還得照看白依,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是盡落下風。隻能憑借搶先出手去打方臨水個措手不及,實際上連他自己心裏都沒譜。
“當!”方臨水一步未動,反手抽出一根銀針攔在清盞劍尖之前。
“你從那東西上學到了些什麼?”他手微微一震,將嵐慕直接震得後退數步,“現在讓我看看吧。”
方臨水話音剛落,黑色的鬥篷中便亮起無數銀光。“錚錚錚錚錚——”一道道銀針劃破虛空刺向嵐慕!
嵐慕隻有一把劍,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無數銀針?
“洗塵劍!”嵐慕側身將清盞猛地向前一揮,凝練而成的無數劍氣如同雨點般襲向方臨水!一場新雨洗舊塵!
但就像方臨水所說,他所修的一切都不是正統的,無論是幽念決還是自己的劍術,都隻是半吊子而已。
“嗤,嗤,嗤”如同水珠破碎的聲音傳來,嵐慕放出去的劍氣被方臨水的銀針直接從中間穿透,殘留的劍氣盡數擊在方臨水的鬥篷上,但卻連一絲皺痕都沒留下。
嵐慕一咬牙,將長劍橫在身前,緊緊地握住劍柄將劍身快速旋轉起來,他想通過劍身去抵擋方臨水的銀針。
“當!當!”銀針擊在劍身上發出金鐵交錯的聲音,方臨水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出招,因為他知道嵐慕根本擋不住自己的所有攻勢。
“嚓!”一根銀針死死地紮在了嵐慕肩頭,嵐慕瞳孔一縮,手中長劍當啷一聲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