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被罵的事情,她頓時又有火冒三丈的衝動了。不管怎麼著,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心軟,一定得先把這家夥好好修理一頓才行,不然往後她這妻綱何在呐?
東方夜愈發覺得委屈,濃密的眉頭緊緊糾結,很是無辜地瞅著她。接著,就聽到花朝在身前慢吞吞的說道:“等回府之後,你就準備跪搓衣板吧,在我沒有氣消之前不準站起來。還有,讓莊管家把所有的財產賬簿都交到我手裏來。”說完之後,怕被他鑽了空子,她又快速地補充了一句:“一個銅板都不能少!”她倒要看看,沒了銀子他還怎麼鬧騰。
“嘎!”東方夜下巴瞬間刹就垮了下來,猶如被旱天雷劈中一般瞪大眼。不會吧!這是來真的了?
“娘子,小夜夜還受著傷呢。”
花朝毫不動聲色,皮笑肉不笑地輕曬一聲,“不要緊,搓衣板等你傷好了再跪也是一樣,至於錢財,這和你受傷應該沒什麼直接的關係吧?”
東方夜臻首低垂,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假象,希望可以借此博得她的同情,小小聲的道:“娘子就原諒小夜夜這麼一回吧,小夜夜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
花朝卻一點也不上當,反而伸出手來,準確無比地擰著他的耳朵,一臉堅決道:“不行!”
東方夜吃痛地手捂著驚得叫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撅著嘴道:“娘子……”
“少廢話。”花朝一臉強硬,凶巴巴的道:“我告訴你,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沒得商量。”說罷,她重重哼了一聲,然後將擰著他耳朵的那隻手收回,扭頭回到室內。
東方夜揉了揉被揪得隱隱泛紅的耳朵,見了她消失於眼前的背影,半真半假地慢慢勾起了薄唇,隻有那雙幽光內斂的瞳眸,黑得發亮。
看來,他家娘子這回是打算不處置他不罷休了,他剛才怎麼就在虎嘴上拔毛呢?嘖嘖,真是失策呀失策!
到了上午的時候,花朝便讓兩個小廝先帶著東方夜回了九王府,自己則是轉繞到外街藥鋪去買藥,由雲陽跟在身後。
大街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歡樂的笑聲與路邊的賽歌般吆喝聲讓人想一頭紮進城去,這樣的場景顯然要比以往還要熱鬧得多。
花朝邊走邊瞧,不禁驚訝的出聲道:“咦,今天什麼日子,為何這麼多人呢?”
雲陽挑了一下眉頭,在另一側回道:“王妃不知道麼,今天可是五王東方勝代軍入京的日子呢。”
花朝恍然大悟,東方勝這次是可是以兵馬大元帥的身份回京呐,按照當朝的規矩,自然要以正式的儀式接待。可是,也沒必要這麼受歡迎吧。
她不屑的嗤笑一聲,剛側頭看雲陽,就發現他正隔著五六步的位置站著。
她費解的蹙起眉頭,發現他今日的行為很是反常,就像是很怕自己一般,總是離得遠遠的。
“你離得那麼遠做什麼?怕我會吃了你啊!”她斜斜的睨著他,問了一句。
“你不會吃了我,但你會挖我的眼睛!”雲陽在心裏暗暗腹誹,琢磨了一會兒,方才說道:“王妃,雲陽有一句話要說。”
花朝挑眉看他,這個陽光舒服的少年正神色複雜地緊緊盯著她,她被看得發毛,問道:“什麼事?”
“據雲陽所知,王妃以前在西臨國花相府過得並不算太好,也並未有接觸過什麼醫學藥理,可這一次王妃卻能在那般危險的情況下幫王爺取出暗器,且刀工手法純熟得連雲陽都自歎不如。不知王妃是怎麼做到的?又為何會與此前的差別如此之大?”雲陽認真思索良久,終於輕輕開了口。
他此際指出的尚隻是疑點之一,他想不明白,一個原本看似最簡單的人,為什麼到了最後卻反而最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呢?
敢情是在懷疑她呢。花朝忽然眼神一冷,蹙眉道:“你這是在審問我麼?”
“雲陽不敢。”雲陽微微頷首,緩緩說道,“雲陽隻是不甚明白,還希望王妃能為雲陽解惑。”
輕輕哼了一聲,花朝微微別過身去,“哼!懷疑就是懷疑,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