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今日的觀察,這東方夜與九王妃之間明顯話語極少,甚至連基本的交流都沒有,可見兩人關係分明沒有外麵傳言的這麼好,或許還是相敬如“冰”呢。
“皇妹的想法什麼時候竟這麼天真了?”榮王爺聞言低低嗤笑了一聲。
他卻仍舊耐著性子規勸於靈萱公主,沉聲說道:“你還是趕緊清醒點吧。這段時日雙方接觸得也不少,東祈皇的那幾個兒子有哪一個是好相與的,這東祈國的水隻怕比我們北冀還深。你最好還是少動些歪心思。”
可惜兩人各有各的想法,榮王爺不認同靈萱公主的膚淺,而靈萱公主對他也同樣是心有不服。
她也沒有直言,隻是微微欠身,彬彬有禮地對他說道:“謝皇兄提醒,此事我自有分寸。”
榮王爺見她這個樣子,便知曉她已是打定了主意。
他不欲再浪費唇舌勸她,隻是陰沉著臉提示她,“最好如此。你要做什麼事情,我也管不著,但千萬別牽扯到國事上來,你該知道壞了皇上的大事會是什麼結果!”
如今的北冀皇當屬四國間最年輕的君主,是在近年內才登基的,這皇位對他而言可以說來得實屬不易。
先老北冀皇的子嗣非常之多,單單生下的皇子就有三十多個,皇位之爭十分激烈。北冀皇的生母當時隻是位采女,並沒有雄厚的家族勢力。而隻能靠著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北冀皇,這一路走來可要比任何人都更艱辛。
北冀皇登基之後,內亂並沒有結束,王朝仍是根基不穩。因而北冀皇這一次才趁著四國聯誼的機會派榮王爺前來東祈,為的就是希望與東祈合作,借東祈之勢穩固皇權。
靈萱公主聞言俏臉略略僵了僵,隨後又甚有信心的笑道:“若說大事,其實這樣不是正好麼,我假使真與東方夜成了好事,那麼於皇上的計劃也隻有利沒有弊。”
榮王爺冷笑,輕輕哼了一聲,也懶得多做警告,隻是漠然說道:“既然皇妹非要固執己見,那我說再多也無益,你且好自為之吧。”說罷,便起身走出房外。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不久前突然現身在他麵前的黑影人說過的話。他道:“我們主子有句話要帶給榮王爺,若是榮王爺不想靈萱公主今日葬身於九王府,那就最好快些將她帶回來。”
嗬,真是好大的口氣!
他走至一處庭院駐足,冷冷負手而立,微微眯起的雙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
從東方夜適才的態度看來,便知靈萱公主的糾纏已經惹惱了他。他不僅無意於靈萱公主,甚至還對她滿是厭惡。
所以靈萱公主的作為,隻會是自討苦吃。
他想著靈萱公主剛剛說的那番信誓旦旦的話,不由再次冷笑。
一廂情願也敢癡人說夢?
經過這一事後,靈萱公主接下來的日子也安靜了不少,亦不像以前那般東方夜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而等她再見到東方夜時,已是三日之後。
兩人一個正要出宮,一個正準備入宮。
靈萱公主笑得愉悅,福身道:“九王爺此前提起的城南京郊園林,本公主昨日去看過了,那裏確實很美,靈萱在此謝過。”
“那是我娘子提起的。”東方夜連基本的客套都省了,麵無表情的糾正完過後,見她擋在麵前還不走,便冷冷的問道:“靈萱公主還有其他事嗎?”
靈萱公主聽著他完全不耐煩的口氣,麵上的笑意斂去,換了一臉委屈:“九王爺似乎很不喜歡看到我?”
“原來靈萱公主還能感覺得到啊!”東方夜用他一貫冷漠的嗓音緩慢地說,語氣裏滿是嘲弄。
靈萱公主一滯,聽到此話,原本因見著東方夜而喜悅的心情頓時墜入到了穀底。
她被這毫不客氣的話給噎得啞口無言,一口氣吐出來也不是,硬生生憋在喉間,令她尷尬的麵容僵硬如同石頭,臉色看起來比便秘更別扭。
她楚楚可憐地抿了抿嘴唇,仰著頭直直地盯著東方夜不動聲色的臉,過了一會兒才輕言道:“難道九王爺就一點也沒感覺出本公主的心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