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還想助紂為虐!他們這些人根本目的不純,倘若馭獸之術真的被他們利用,那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即使你到時候想殺他們也殺不了!”花陰冷冷地說道。他們馭獸族人雖然擁有這強大的力量,但一直以來都算安分守己,從不會借用力量為禍人世。但巫族人卻不一樣,難保他們不會心生惡意,否則這天下必當動亂不堪。
“我……”翡玉舒顯得有些猶豫。
花陰瞧見他眼中隱約有些鬆動之色,半眯著眼,簡短地命令道:“翡玉舒,你看著我的眼睛!”
翡玉舒略微愣了愣,卻還是聽話的將視線一轉,與她對視。
她的那雙眼睛本來就十分漂亮,雙目大而清透,黑白分明,眸子漆黑湛亮。翡玉舒這一看,便已是有些入了神。
此刻,她眼中的冷厲之色已然退散,其間竟還透著一抹不同以往的眸光,像是蘊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深邃得簡直要將整個人都吸進去。
“翡玉舒,你告訴我,你願意幫我殺掉那作法之人的是不是?”花陰低低地開口,像是不容辯駁的命令,可是,語氣裏卻有著她從未有過的輕緩。
翡玉舒像是受了蠱惑,也不多說什麼,隻是依照她的話輕輕點了點頭,“是,我願意。”
“很好。”花陰繼續道:“隻要你按照我說的話去做,我就原諒你!”
她這話明顯起了誘惑之意,翡玉舒聽了眼眸一亮,“原諒我?”
“對。”花陰緩緩勾起唇角,“我要你現在就殺了他,現在就去!”
“好。”翡玉舒果然順從的點頭。花陰雙眸深邃閃亮,嘴角的弧度揚得更高了些,就在翡玉舒轉身的那一刻,那一抹弧度瞬間勾勒成極致的冷絕。
此刻正在作法之人是巫族的祭司,也是翡玉舒此前在西臨見過的那名中年男子。其他人現在的注意力都在祭司身上,並未關注到祭台上剛剛發生的那一幕,自然也就還未發覺翡玉舒身上的異常。
翡玉舒下了祭台後,便直接朝祭司的方向走去,直至快要靠近時,那在一旁的巫族族長及時的出聲製止:“翡公子來此處做什麼?祭司現在正在關鍵時刻,不宜上前打擾,你若想看,站在旁邊即可。”
翡玉舒愣了愣,麵色木然,忽然間,腦海裏植入了一道冰冷的聲音,那道聲音隻是反反複複的說著三個字——“殺了他”!
翡玉舒乖乖應道:“是,殺了他。”
“翡公子在說什麼?”巫族巫族聽得不甚清楚。
可也不待他想清楚,翡玉舒便已付諸行動了。
厲光一閃,那隻凝聚內力的手掌驀地便襲向祭司的後背。他這一出手,毫無防備的祭司刹那吐血倒地。
“祭司!”
“祭司大人!”
巫族巫族與巫族眾人紛紛驚呼。
巫族族長最先上前,麵上充斥炙人的怒氣,“翡公子,你竟然殺害祭司!”
翡玉舒被他的怒吼聲驚得後退半步,原本懵懂的眼神也在瞬間轉向清明,他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著倒在自己腳下的祭司:“我、我……”
他殺了祭司?
他怎麼殺了祭司?
此刻,幾乎不用細想,他心底已便有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花陰。
他猛地轉頭望向祭台。
然而,就在他剛剛被驚醒的同時,花陰的嘴角亦是吐出一抹鮮紅。
是反噬。
沒想到翡玉舒會這麼快就清醒過來。
其實她該覺得很慶幸,畢竟這一次沒有要掉她的性命。
隻是……
花陰咬咬牙,勉強壓下體內的不適,這反噬的威力終究也是小不到哪裏去。
巫族族長適才隻是驚慌住了,這下也很快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禁不住恨恨地道:“這女子到此刻……還能作怪,我們果然是太小瞧她了。”
翡玉舒看著花陰嘴角沁出的血痕,便知道她受傷了,他快步上前,急急道:“花陰,你沒事吧?”
“走開!”花陰冷冷地隨手一甩。
這吸噬馭獸之術本是中斷不得的,如今祭司已亡,便意味著他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之前花朝也是被祭司用巫術定住了她的身子才無法動彈,當下自然也就恢複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