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機會了,因為她不會告訴他這些,永遠不會。
嶽成見袁林拿下了手機,就試探地喚了他一聲:“老板?”
“啪——嘭——”回答他的卻是一聲巨響,袁林突然目露凶光,一張俊臉幾乎憤怒地完全扭曲,他緊緊握著雙拳,骨節泛白的同時,右手中的手機也應聲而碎,下一秒,他就將脆裂的手機扔到了牆角。
“全部滾出去。”袁林雙手撐在會議桌上,他狠狠吸了口氣,大吼了一聲:“滾——”
這一聲令下,眾人頓時嚇得忙不迭作鳥獸散,太可怕了,老板的臉簡直妖魔化了啊!明明剛才和人打電話時的聲音還溫柔得滴出水來,怎麼一掛下電話就變身魔鬼了呢?
嶽成有些擔心地看了袁林一眼,走到門口卻沒有真的走出去。
袁林當然不會對嶽成發火,可他現在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他心甘情願受氣又舍不得罵的人就隻有那一個壞女人罷了。他吸了口氣,用最後一絲理智對嶽成說:“給我重新弄個手機,號碼不許變。現在出去。”
“好。”嶽成點了點頭,轉身出門。他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關上的門板,聽著會議室裏各種狂躁劇烈的桌椅翻倒的聲音,並夾雜著野獸般又怒又悲的吼叫,深深地歎了口氣。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無論多強悍的人,一旦沾染了情之一字,就必然隻有兩個結果,得到了就是幸運,失去了就是絕望。
“老板,情深不壽啊。”嶽成低聲說了一句,隨即撩了撩額前的碎發聳了下肩膀。嘛,其實好友也算是幸福的一種人了,至少他能在有生之年碰到一個讓自己甘願為其瘋狂一生的女人。像他們這種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遊戲一生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個心儀的。
隨著劈裏啪啦的聲音,會議室的照明燈被袁林全身暴漲起來的力量給震破,室內立馬就暗了下來,窗外淺淡的星光反客為主落在了地上,照出木塊、殘椅的一片狼藉。
淡色的黑暗中,男人仿佛又聽見了那殘忍至極,挖心挖肺的聲音。明明那樣清脆好聽,是他渴望聽一輩子的聲音,幾個字組合起來卻成了一把刀,將他的胸膛劃出了一個十字,掏出了心肺。
袁林,明天我和二哥結婚,你會來嗎?
明天我和二哥結婚。
你會來嗎?
會來嗎?
“不會!我他媽為什麼要去!”
“楚容華,你真厲害,不用一刀一劍,就讓我遍體鱗傷。”袁林捂著鈍痛的心髒,唇角揚起了一抹牽強的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楚容華,你真狠,誰也不能比你更會創造絕望的感覺了。”
“楚容華……楚容華……”袁林終於哽咽,他雙手捂住臉頰,淚水濕潤了眼眶,卻沒有再流下來。他一聲聲地呼喊著她的名字,三個字、三個字地喊著,好像這樣做,就會把這個名字印刻到心髒上,即使痛得撕心裂肺,恨得毀天滅地,冷得麻木不仁,他也要記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