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自己,在時隔幾十年後,見到表哥都能想起那時候的悸動,都能傻傻的對他好,給他銀子讓其好好給自己的孩子治病……可最終也是因為自己念及舊情入了別人早已經準備好的套,誣賴自己與表哥之間有私情。
這種事情哪裏能判別得了真假呢?一個人說你可以說是假的,兩個如是,可如果十個百個呢?即便是假的也會成為真的。
想必那時候他也是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吧,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就算是冤枉的……那又如何呢,自己已經給他臉上抹黑了,那麼這就是最充足的理由,不管想必也是因為其知道自己冤枉的,所以那杯毒酒喝下去後,既然真真的無任何的痛苦就去了。或許這就是前世的時候他給自己最好的恩賜了吧。
“主子……您怎麼了?”翠綠滿臉著急的看著眼前紅了眼眶的宋琴默。
宋琴默回過神,搖了搖頭看向眼前的男子。
“是我不好,惹得表妹想起了傷心的往事,不怪別人就怪我沒有本事,害得表妹你受苦受委屈,這高門大院的,各種心酸,我懂表妹。”
話音才落,翠綠就怒道“大膽,哪裏來的不懂事的刁民!在我家主子跟前左一句表妹右一句表妹的,知不知道規矩!”
李峰一愣,隨即臉上流露出一絲陰狠的麵色隨即而過,要不是因為宋琴默仔細的留意,恐怕就會忽視掉的,想到前世與自己一樣喊冤的表哥,嗬嗬……宋琴默那時候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表哥也是冤枉的,可是誰能想到,自己死後既然沒有被黑白無常勾了魂魄,而是成為一縷芳魂,也是因此,自己才知道了這個表哥的真麵目,原來一切都是在演戲罷了,雖然最終表哥也被滅了口,但又如何?那是其應得的不是麼?
想到這,宋琴默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隨即開口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雖說你是我的表哥無疑,但現如今是四貝勒爺的側福晉,你左一句表妹右一句表妹的,著實也不夠規矩,讓外人知道,定然會說姑母跟姑父不會教人,你飽讀詩書自然不好連累二老擔上這個罪名不是。”
李峰愣了下,隨即張了張,又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表……啊不,側福晉說的極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畢竟時光如是……人都會變得,何況現如今自然聽聞側福晉很受四阿哥喜歡,又入了皇太後的眼,自然……嗬嗬……。”
宋琴默微微眯了眯眼睛“表哥說下了,既然表哥說家裏出了事情,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翠綠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
翠綠聽言,趕忙點頭稱是。
李峰一愣,竟然有些焦急的開口,而且還不是感謝,而是略微帶了些指責的含義“表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麼能從公中走賬呢?要是等四阿哥回來知道了,定然會唔會表妹你的,表妹四阿哥這麼寵你,你就沒有什麼私己麼?何況,表哥看你這滿屋子的好東西,隻怕是其中的一件就能救了我脫離苦海了,怎麼可以去公中取銀子呢,這要是……。”
“哦?我怎麼瞧著表哥不太高興啊。”宋琴默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李峰,李峰見此不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表妹,你想到了,我是怕……不不不,是側福晉,您想多了,我是怕四阿哥知道後會心裏不喜,又或者誤會側福晉別的些不好的,本身像表……側福晉開口,我心裏已然是著實的愧疚了,要是萬一因此讓人誤會的側福晉,那時候我定然更加難受的,我是想著屋裏都是側福晉身邊知根知底的,你用些自己的體己,就好了,何必擔著被四阿哥責罰的危險去動公中的銀子呢。”
見宋琴默還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李峰又繼續道“側福晉要是覺得拿出銀子不太方便,那隨便給我一個屋裏的擺件,拿出去當了,也是能幫的上我的,何必冒著危險……。”
“表哥多慮了。”看著眼前李峰那張張合合的嘴說出這些個道貌岸然的話語,宋琴默突然間不想聽了。
“首先,這屋裏的擺件都是內務府內造的,而已無一例外都是皇阿瑪跟皇瑪瑪賞給我的,這禦賜的東西表哥怕是長了是個腦袋都是不敢接的,不然……。”後麵的話宋琴默雖然木有開口,但相比有腦子的人都明白怎麼回事,李峰聽言頓時覺得自己很是沒有麵子,想到當年對自己言聽計從,還常常靠著自己才能吃飽飯的表妹,突然間高高在上了,心裏著實的不舒服,尤其是和琳琅滿目的,哪怕自己有其中的一件,恐怕這輩子都能吃喝不愁了不是,要是運氣好,在賭兩把,屆時自己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