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將是何人？”
蕭摩訶下意識開口詢問。
“並高大帥，是一不過十五六歲少年將軍，一身金甲，手持一杆鳳翅鎏金鏜，於我軍陣中如入無人之境，除樊毅將軍之外，還連斬我軍數員勇將，現正向我中軍本陣殺來！”
傳令兵大喊。
“天！”
蕭摩訶已經能見遠處那一身金甲的悍將，如同殺神一般突破騎兵攔截，率軍殺入步軍軍陣之中。
血肉橫飛，腥風血雨。
慘叫聲層層疊疊，一個人殺穿了全軍的膽。
死亡的恐懼已經嚇破了前方陳軍軍士的膽魄，逃離成為本能，而前麵的人逃亡必然會將恐懼傳遞給後方的人。
層層傳遞之下，在死亡的逼迫之下，最終隻會演變成混亂和潰敗。
“拿我大槍來！”
蕭摩訶大吼一聲，眼前側後軍陣已經開始潰敗。
蕭摩訶怒衝心頭，血氣上湧。
一把抄起親兵送來的一丈多長的大槍，翻身上馬：“隨本帥，迎戰賊將！”
……
宇文成都現在身體中的靈魂，是受到過二十一世紀高等軍事教育的。
他很明白，從古至今，戰爭當中絕大多數的傷亡都不是來源於戰場的直接交鋒，而是出現在一方潰敗之後。
潰敗便是組織度的瓦解。
有組織打無組織，那就是一場屠殺。
死亡是人最為本能的恐懼。
眼下宇文成都率軍衝入敵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如入無人之境。
所過之處橫屍遍地，讓敵軍膽寒。
無法克服的恐懼，戰勝不了的敵人。
陳軍瞬間承受了巨大的傷亡，空後句開始讓他們後退，後退很容易就形成了潰散。
越是潰散對敵人的畏懼就越是會傳染給其他人。
一時之間，陳軍數萬人陷入崩潰之中。
宇文成都衝殺的起勁。
-手中鳳翅鎏金鏜的鳳翅之上掛著不少血肉模糊的東西，那是敵人的血肉，那是敵人被挑出的腸子。
“賊將，給老夫拿命來！”
一聲怒喝，宇文成都就見一老將，手持一丈多長的大槍向他殺將而來。
在那老將身邊，還有上百親兵悍不畏死的貼身跟隨。
這一看，便是軍中大將。
“哼！”
宇文成都冷哼一聲，提起鳳翅鎏金鏜便迎了上去。
“鏘！”
二人瞬間交手，側身而過。
那一瞬間蕭摩訶隻感覺自己手中大槍像是被萬斤巨石砸中，雙臂劇痛，雙手虎口崩裂，胸口氣血翻湧一口老血差點噴出。
手中大槍拄地，才穩住身形，不至於從馬上掉下來。
宇文成都調轉馬頭，手中鳳翅鎏金鏜揮動斬殺周圍幾名敵軍，見那老將還在馬上，麵上倒是浮現幾分笑容：“老將軍氣力不錯。”
回應宇文成都的卻是那蕭摩訶，強提一口氣，抬起手中大槍策動胯下戰馬再次向宇文成都殺來。
“來得好！”
宇文成都怒喝一聲，策馬前突，手中鳳翅鎏金鏜揮動。
刹那即，蕭摩訶的手中大槍被宇文成都側身躲閃，下一瞬確是鳳翅鎏金鏜，拍在他肚腹之上。
“啊！”
一聲慘叫。
蕭摩訶口中鮮血狂噴，整個人被宇文成都打落馬下。
身前寶甲破碎，可見宇文成都的力量。
“大帥！”
周圍的親兵急了，立刻就要上前保護蕭摩訶。
“大帥？”
宇文成都眉頭微皺：“蕭摩訶？”
他沒想到這勇武的老將，竟然是南陳驃騎將軍蕭摩訶。
刹那間宇文成都提膛上前，蕭摩訶十幾個親兵怒吼著擋在自家主帥身前。
隻可惜……
他們遇到的是宇文成都。
“啊！”
慘叫聲不斷傳來，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十幾個親兵各個都是軍中猛士，卻被轉瞬之間斬殺殆盡。
鳳翅鎏金鏜的矛鋒指著蕭摩訶。
“小將軍神武。”
蕭摩訶：“老夫力戰不敵，當以死衛國，隻求小將軍給老夫一個痛快。”
宇文成都看著已經重傷在地的蕭摩訶，麵容肅穆：“老將軍謬讚了，成都膛下，不斬老卒！”
話音落下，對左右吩咐。
“拿下！”
“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