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生於一九八零年,從小就頑劣不堪不是個好人,俺氣走過所有親戚,得罪遍了周邊鄰裏,罵過老師打過同學,在學校裏名聲臭的不的了。”
說著楊瓊麵帶回憶的抽了一口煙。
“咳咳咳咳,自長大成人開始,俺就讓俺母親操碎了心,談過太妹打過胎,為錢搶過老人勒索過小孩,當過打手打殘過人,到最後終究氣死了這個世上唯一對俺好的母親。”
站在一旁傾聽的劉墉看得出,說到這,楊瓊已經後悔了。
“咳咳,想不到王東這犢子抽的煙還蠻好的嘛,咳咳。”
抽完了一根大蘇的楊瓊有點起了一根蘇煙。
“八零年俺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家裏條件不好也不壞,養得活俺,八五年俺老子下海,掙了俺們大院第一個萬元戶,從那時候開始俺家開始闊了。”
“闊了以後俺們家呼朋引伴招親納友,帶著所有認識的親戚朋友一起發起了財,九零年俺老子聯合了所有的親友變賣了全部家產,在東北做起了倒爺,時運不濟,被騙子設局坑盡了所有財產。”
“俺們家也因此敗落了下來,九一年春天,想不開的他自己跳樓死了,那時候開始俺恨起了所有的親朋好友,在他的喪禮上趕走了所有的親友,咳咳,罵遍了所有鄰裏。”
“自上初中開始俺就混起了社會,打過同學罵過老師,初中畢業俺就輟學在家幹起了社會混子,搞大過太妹肚皮,嫖過娼拉過皮條,咳咳咳咳,走私過香煙販賣過假酒。”
“俺二十歲時得天之幸,遇到了恩師,伸手拉俺一把,把俺拉上了岸,他是俺第二個敬佩的人,沒有過看不起俺,也沒有門第之見,手把手教過俺地躺拳,甚至有意過想要將俺培養成嫡傳弟子,繼承衣缽。”
“可惜俺惡習難改,用師傅所傳的拳法在街頭打架鬥毆掙勇好勝,每每出手都不留餘地,得罪了無數好手,最終逼的師傅將俺逐出門戶。”
“該,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看來你是在之後才知道敵人還是死了的好。”劉墉細細的看了一眼楊瓊,這家夥要不是時運不濟,學全了功夫,現在躺在地上講遺言的一定就是劉墉了。
“嗬嗬,你說的沒錯,確實是他們教了俺一課,死人才是好人,為了錢俺搶劫過六七十歲的老頭,逮過十幾歲的學生當過佛爺。”
“劉哥,佛爺是啥意思啊。”林善磊這二愣子冷不丁的打斷了楊瓊的話,向劉墉問道。
被打斷的楊瓊也不惱,隻是一臉悔意的在回憶著事情,沒有像一開始時那樣嗬斥空嚇林善磊。
“佛爺是七十年代四九城裏平民子弟的頑主對非老兵的大院子弟的稱呼,後來老兵這個稱呼淡了可佛爺依然盛行,通常這些人就是那些頑主的勒索對象,是他們的長期飯票,和你一個性質。佛爺去普度眾生之意,帶有調侃的味道,搶了人家的錢說人家是行善,基本上頑主們第一次逮佛爺的時候都會說一句發發慈悲,要是要是識相的聽到這句話也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啊,原來就是敲詐勒索啊,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呀。”
聽著這話劉墉也無奈了:“你個家夥既然想混社會了,那最起碼也得了解一下這一行的曆史吧,六十年代輝煌無比的老兵,七十年代引領道上風氣的BJ頑主,八十年代穿針引線的肩客,九十年代各顯神通的倒爺,還有零零後才興起的各路剛剛上岸的老板,這些可都是必須了解的啊。”
“嗬嗬,劉墉你這小弟,還真有意思,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想著混社會,咳咳咳,但現在居然還囫圇著,看來你沒少照顧他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點上一支煙的楊瓊看著林善磊直諷刺道。
“行了,繼續說了的事吧,他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將死的人來操心。”
“好啊,好啊,嘿,小子,你很幸運,有一個能照看你的人真好。”
說完就自顧自的繼續說了起來:“俺娘就是一直在照看俺的人,從小無論俺犯了再大的錯她都沒動過俺一巴掌,俺趕走了親戚,俺娘隻是抱著俺哭了一場,然後挨家挨戶的上門求人家原諒,沒舍得打俺一下,俺罵走了鄰裏,俺娘也沒說過什麼,隻是不斷的幫助鄰裏做事來祈求鄰裏不要恨俺。”
“打過的同學家長鬧上門來,是俺娘低聲下氣的給人家道歉賠償,求人家不要跟俺多計較,罵過的老師想要開除俺也是她,趕到學校跪在校長麵前求他讓俺讀完中學。”
“俺輟學混社會俺媽沒說過什麼,俺打架鬧事被人家把家給砸了我媽也沒說過什麼,俺搞大人家肚子,也是俺娘親自上人家家裏伏低做小受盡冷臉才得到人家答應不去公安局告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