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唐三刀轉世,容貌雖然變了,那股鋒利的氣息卻一模一樣。”蒼烈陽注視衛良,目光炯炯,道:“你能斬出幾刀?”
衛良歎道:“隻能斬出一刀。”
蒼烈陽同樣歎息一聲,似乎比衛良還要難過,安慰道:“無妨,慢慢來,修為總會恢複的。前世的記憶你還記得否?”
衛良道:“小部分記得,大部分都忘了。”
兵解轉世者,看破隔陰之謎已屬不易,若將前世一點不落的記下,實在有些困難。
蒼烈陽問:“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還記不記得?”
衛良苦思冥想,道:“忘了。”
“那我再說一遍。”蒼烈陽道:“假如有一天,若你三刀盡出,希望你能殺死我。”
衛良著實吃了一驚,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蒼烈陽是個急性子,見衛良遲遲不回應,催道:“行或不行,給句痛快話。假如不願,完全可以拒絕,我絕不強人所難。”
“行。”衛良幹笑一聲,看蒼烈陽神色認真,不似玩笑,便答應下來。畢竟剛剛被他救了命,實在不好拒絕。
蒼烈陽豪爽大笑,嘴角幾乎咧到耳根,道:“爽快,改天我請你吃酒。”
他望向小梨花,問:“你便是陰司聖子?”
小梨花不明所以,道:“你在說什麼呀?”
潘玉低聲道:“沒錯,正是她。希望戰公子能將其送到師尊身邊,晚輩在此謝過了。”
“我從不食言。既然答應了畫仙,別管一個陰司妖主還是十個陰司妖主,都不能阻我。”蒼烈陽一把將小梨花抓過來,挑釁的望了陰司妖主一眼,笑道:“她歸我了,如果不服,便過來和老子戰個痛快。”
陰司妖主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並非她怕了蒼烈陽,而是此人太過惡心!
二百年前,她與蒼烈陽戰過一次,至今記憶猶新。
蒼烈陽是人族頂尖大能中唯一的體修,肉身強橫無比,比佛宗的九轉金身還要堅固,已近乎不滅。而且他還是遠古神獸朱雀的後裔,身懷濃鬱的朱雀精血,每當重傷垂死之時,都能浴火重生,戰力更上一層樓,完全是打不死的家夥。饒是如此,陰司妖主也不落下風,她掌控生死之力,也是不滅之體,兩位針尖對麥芒,誰也奈何不得誰。
按照常理來說,分不出勝負便以平局收場,雙方各自離開,該幹嘛幹嘛去,等日後修為精進了再戰。可蒼烈陽偏不,他對於戰鬥有一種病態的偏執,一旦進入狀態,根本停不下來。
那一戰,他從天南追到海北,糾纏了陰司妖主整整一百年!
普通人的生命才幾十年,一場持續了一百年的戰鬥是什麼概念?一般修士哪怕肉體可以承受,精神也會崩潰。陰司妖主畢竟是妖族大能,內心強大,饒是如此也身心疲憊,含恨遁走。
據說蒼烈陽是不怕死的,甚至達到跪求一死的地步。不怕死的人往往令人生畏,尤其是一個不怕死的絕世高手。
一時間,陰司妖主難以取舍。放棄?那可不是她的作風,小梨花是她千年的心血,若是吞噬,修為大增,豈能說放就放;堅持?難不成再與蒼烈陽那條瘋狗大戰一百年?
此時,小梨花正在蒼烈陽手中奮力掙紮,痛聲道:“快放手,你揪的我好疼。”
蒼烈陽看都未看她一眼,冷冷道:“小妖精,趕緊給老子閉嘴,再多說一句話,老子立馬賞你一個大嘴巴子。”
衛良早就意識到不妙,聽聞此言,心頭升起巨大的憤怒,竟不顧蒼烈陽的身份,喝道:“快放開她!”
蒼烈陽愕然,對於衛良的劇烈反應,他十分不能理解。
衛良再次怒喝:“趕緊放開她,要不然我……我就和你拚命!”
“你莫非瘋了?”蒼烈陽吼了一聲,可還是放開了小梨花,對衛良道:“她可是個妖精!我認識的唐三刀,一直與妖魔勢如水火,如今怎麼改性了?”
衛良道:“胡說八道!我和小梨花生活了五年,她是人是妖我還不清楚?”
“原來你還被被蒙在鼓裏。”蒼烈陽道:“知道她是誰麼?她是陰司妖主的子嗣,是妖精生下來的孩子,這麼些年你一直都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