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骷髏(1 / 3)

闕雙柳第二天早上醒來,全然記不得自己所做之夢,隻是隱隱約約地感覺腦海裏殘留著幾首詩詞,便起身謄寫在日記本上。這日,闕雙柳早早地去圖書館找屈雅靜,不料雅靜告訴他貝淩淩已然回家了,雙柳心感鬱悶卻又無可奈何。他向屈雅靜盤問著貝淩淩的情況,雅靜告訴他淩淩是她們班花,追求她的人排起隊來能站滿整個操場。又向他開玩笑說:“如果想追求淩淩你得先預定好位置排隊。”雙柳心中更加鬱悶,因問淩淩現在是否已經有心上人了,雅靜告訴他淩淩這次回家就是奔著相親去的。雙柳心塞不能忍,獨自跑到籃球場的看台上發呆地坐著。球場上寥無幾人,離他不遠處,一個帶著眼鏡的高個子男生自己在投籃消遣。過了一陣子,那個高個子男生帶著球走到雙柳這邊,開口便問:“同學,我看你一個人坐這兒也無甚意思,不如鬥牛如何?”

雙柳打量著眼前這個男生,看他雖然一米八的大個兒,竟瘦骨如柴,心想:“我還能怕你不成?”於是他便欣然應戰。倆人來至籃板下,雙柳控球一個變向,便順利突圍,他跨步上籃,以為得分在望,豈料狠狠地吃了人家一記蓋帽。他心中暗暗稱讚,認識到低估了對手。就這樣,兩個人你來我往,難分伯仲,鬥了一個多小時,都累得坐在了地上。高個子男生喘著氣說:“我叫孟紅岩,是咱校的研究生,你呢?”

雙柳深吸幾口氣,抹著額頭上的汗水說:“我叫闕雙柳,是本科生,學的製藥。”紅岩笑著說:“那我是你的學長了,我學的是藥劑學,整天忙著做實驗,今兒得空出來打打球,你呢,怎麼沒回家去?”雙柳支支吾吾地說:“我、我貪戀學校風景,彌補風情呢。”紅岩恍然大悟地說:“哦,明白明白,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

雙柳急忙問:“學長你明白什麼了?我是說在學校看看風景啊、讀讀書啊之類的,什麼沒個年輕的時候?”紅岩揮著手說:“哎,明白明白,不就是搞對象麼,學長我是過來人,明白的。”雙柳竟語塞不能回答,心想這孟紅岩果然厲害,一眼便看出自己心思,隻是他不知道雙柳是單相思。

休息了一會,紅岩站起身來說:“都快中午了,走吧洗漱一下吃飯去。”雙柳爬起來撣撣身上的土,熱情地說:“行,今兒我請學長你吃麻辣香鍋去。”紅岩笑著說:“為何如此招待我,說出個道道來。”雙柳笑著說:“一來呢,就算是咱倆認識了;二來呢,我有些大事要請教學長呢。”紅岩對他壞笑著說:“那行,我回宿舍換衣服去,一會兒麻辣香鍋見吧。”

紅岩來到麻辣香鍋店的時候,一鍋菜已經做好。兩個人叫了四五瓶啤酒,你來我往地敬著,喝得不亦樂乎。雙柳試探地問道:“學長你對象呢?叫出來一塊兒吃個飯唄。”紅岩無奈地說:“她呀,回家啦。我現在是光棍兒一條。”雙柳趕緊追問:“學長,你是怎麼追到嫂子的?教兄弟幾招吧。”

紅岩先喝了一杯酒,邊打嗝兒邊說:“行,看在咱倆投緣的份上,我就把我的秘訣教給你。這追女孩兒呀,不外乎三個字:細、綿、哄。”雙柳好奇地問:“不知何謂細、綿、哄啊?”紅岩邊吃菜邊說:“當你看上一個女孩兒的時候,別害怕,勇敢地追上去,軟磨硬泡、死纏爛打。但絕不是無的放矢,要細心。你比如說,今兒個要下雨了,那你得提前備好傘;明個要刮風了,那你今天晚上就準備好衣裳。有備無患,方能擄獲芳心啊。”

雙柳恭維地說:“學長真是高見,那麼何謂綿呢?”紅岩咽下口中的菜,睜大眼睛說:“當你把女孩兒追到手了,這時候可不敢掉以輕心啊,一定要和她纏纏綿綿,情愫涓涓,每天電話不斷、問候不斷,這樣才能使她的心在你的身上啊。”

雙柳聽他說的有些道理,便興奮地又問:“學長真是經驗豐富,那麼敢問什麼又是哄呢?”紅岩握著筷子指了指雙柳,一副學者風範地說:“這個哄啊,可是追女孩兒的最高境界。不怕熱鐵添紅碳,隻怕鐵冷無碳燒啊。當你們交往了一段時間了,女孩兒有時候會發發脾氣,別猶豫,哄!買禮物、買吃的、買首飾,幹什麼都不過分,要讓她心無旁騖、欲罷不能啊。”雙柳聽完拍手稱快,興奮地說:“學長真乃神人也,不愧是久經情場之人。對了學長,那要一個女孩兒被好多人追,我又怕比不過別人,這可怎麼辦啊?”

紅岩撫了撫肚子,他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看著雙柳說:“這個不用擔心,你看那一群蜜蜂圍著一朵花兒轉悠,最後隻有一隻蜜蜂能采上蜜,為何?你得放下架子,快刀斬亂麻,凡事搶在別人前頭。別人做不了的事情,你做;別人不好意思說的話,你說。記住,真愛無敵。”雙柳大笑不已,給紅岩不停地夾菜,二人邊吃邊聊好不痛快。

末了紅岩又勸說道:“學弟啊,你要追女孩兒,這些招數不可或缺。但隻有一樣兒,學弟可得謹記於心啊。”雙柳忙問:“學長快說,我聽著呢。”紅岩歎息地說:“學弟你記住,這會兒追女孩子,那就是給別人養老婆,玩玩而已,可千萬別當真啊。”

雙柳驚問道:“卻是為何?”紅岩解釋說:“現在這女孩兒啊,大都沒有什麼信仰;什麼貞潔、三從四德,那都是狗屁。追女孩兒?嗨!說得輕點兒,那是為了給自己長長麵子;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找個性伴侶,相互解決一下生理問題而已。所以說別太當真啊,學弟。”雙柳聽完這話猶如喝著糖水竟嚐出了黃蓮味,心中鬱鬱不快。吃罷飯,雙柳便回到宿舍,蒙頭大睡。接下來的日子,雙柳也不去想淩淩的事情,整天寫寫詩,或者到圖書館讀讀書,倒也自在。

再說淩淩這邊,她回來這幾天,整日身居閨閣,不肯出去。白天就澆澆花、弄弄草,晚上就迎風賞月,暗自嗟歎。貝母每日催促她去二明那裏走動,她每每也以各種理由推諉。這日,貝母又大發雷霆,逼著她去市裏,否則就給二明打電話來接她。貝淩淩隻好奉承著母親說:“媽您倒是別生氣,我去還不行嗎?”於是梳妝打扮,出了門,一個人悄悄地直奔她初中的一個好姐妹秋月的家中。

進了家裏,看見秋月的女兒正熟睡在床上,淩淩低聲地陳讚:“好妹妹,你女兒生的真是好模樣,果然是女兒隨媽。”秋月拉著淩淩的手坐下,給她端上一杯冰鎮檸檬茶,微笑著說道:“這大半年的沒見著,怪想得慌的。姐姐你是越發的有才女氣質了,看你這體態裝扮,真是讓人好生羨慕。”

淩淩也含笑地說:“我有什麼好羨慕的,不過是孤芳自賞罷了。看看妹妹,已為人妻母,好生幸福啊。”秋月握著淩淩的手懷念地說:“那會兒讀書的時候,姐姐在班裏學習又好,長得又美,那麼多男生追求你,你都不動心。現在都念了大學真是好樣的。我那會兒雖說不如姐姐,但也是整天被人追著,究竟沒抵得住誘惑。現在想想,還是多上幾年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