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客城,呂梁山脈中一個很平常的小村莊,它在群山中眾多的村莊中平平無奇,默默地存在了不知多少年,一直到了二十世紀初期才漸漸為人所知。地處呂梁山脈的深處,距離最近的縣城蒲州直線距離是六十公裏,而要出山則要遠達一百七十多公裏,交通及不便利,可卻有一樣優勢是別處及不上的,那就是煤,豐富而極易開采的煤炭資源,讓當時的總督閻老西,看到了巨大的利潤,於是開始修建通往客城的公路,沒想到路剛修了三分之一,卻遇上了日本人侵略中國,僅僅兩個月,就打到了娘子關,緊接著太原,榆次,平遙,太穀相繼失守,眼看日本人就要過了靈石,沒辦法隻好停了修了半拉個的工程。日本人占了臨汾,也開始修路,沒想到白天修好的路到了晚上就讓八路軍給破壞個亂七八糟,一百七十多公裏的山路修了八年才修了不到一百公裏,不能不說其速度之慢。這個地方的煤炭硬是沒讓小日本搶走一兩,不能不說是奇跡。
新中國成立後,與七十年代開始修建這條修了半個世紀的山村公路。曆時一年另四個月靠著肩抗手拉,硬是打通了這條貫穿兩縣三州的簡易公路。這個小山村才開始喧鬧起來。而讓這個小山村正式出名卻是在二十多年後的2oo9
第一章密林狙擊
盛夏的陽光穿過濃濃的樹林,流出一片片斑駁的陰影,山上的風有些大,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鳴,也迅速隨著風消失在茫茫林海。幾隻鬆鼠跳躍在樹木間嬉戲,一隻黑白相間的狐狸,靜靜地趴在草叢間等待著自己的獵物從樹上跳下來的那一刻。忽然,幾隻鬆鼠停下了,尖尖的小耳朵齊齊豎起,褐色的小眼睛裏露出警惕的神色。幾乎是相同的動作,幾隻鬆鼠便用極快的速度消失在茂密的樹叢之中。樹下的那隻狐狸把自己的身子伏得越發低了。幾聲樹枝的脆響夾雜著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十幾個衣衫襤褸的漢子跌跌撞撞地順著山路跑來。有幾個還帶著藤條編織的安全帽,臉上統一全是黑乎乎,夾雜著汗水留下的痕跡一個個如同花臉貓,十幾個人悶聲不停的向前跑著,沒人說話,除了粗重的喘息聲。
到了一個拐彎處十幾個人停下,其中一個身形高大的漢子忽然出聲道:“好了,這裏應該安全,大家先歇會,等成子和小七他們過來,炮子,小亮,你們倆去前邊盯著點,老任,你到後麵看著,猴子你到樹上,機靈點,有動靜打招呼。剩下的趕緊休息。”幾個被叫到名字的漢子輕輕應了聲,消失在樹林中。剩下的十幾個漢子東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有幾個沒過半分鍾便打起了呼嚕。那說話的漢子卻沒有坐下休息,他走到拐彎處望著一個方向,嘴裏輕輕地自言自語:“成子小七,還有老何,你們千萬要跑出來,這些兄弟還在等著你們呢,一定要跑出來,我知道,你小子一定會跑出來的,你們一定能跑出來!”漢子握著樹枝的大手使勁的捏著。手上的青筋暴露,手背上一條血痕中慢慢滲出了血跡,漢子卻猶又未覺。
隱約間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很是微弱,隨即便被風聲淹沒,但在那漢子的耳中卻如驚雷!豁然抬頭望向槍聲響起的方向,林海如濤風聲如浪。
正驚異間,忽然似有所覺,輕輕轉過頭,“有什麼動靜麼?”“大哥,小七和老任回來了。”“回來了?!”漢子猛地轉過身,“成子還沒回來。”“他們離這還有多遠?”“剛轉過彎馬上就到。”“小心點。”應了一聲,再沒有動靜。沒多大會兒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兩個渾身破爛不堪的漢子氣喘籲籲的站在了領頭漢子麵前。“大哥。”
“怎麽就你們倆,成子呢?”領頭漢子語氣有些急切,“大哥,成子他…”旁邊那叫老任的漢子話中吞吞吐吐,“成子到底怎麼了?”那漢子一把抓住老任的肩膀問道。漢字的手勁很大,老任嘴角咧了咧,忍住疼痛回答:“大哥,成子他讓我們先到縣城等他,五天後在老地方見麵。”“他呢.”“成哥他把那些追我們人引開的,他讓我們回來給你說這裏不安全必須趕到豐縣才能脫離危險,他說這些人的勢力很大,叫你千萬小心。”說話的聲音有些稚嫩,應該是那叫小七的小夥子。
領頭漢子點點頭,說道:“嗯,這樣休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咱們趕緊走,先到山溪哪兒,把衣服換掉,順著小溪走。現在趕緊歇會,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說完拿開抓住老任的雙手拍拍老任與小七的肩膀,回身望著他們來時的方向。老任與小七對視一眼,小七張了張嘴,開口欲言看見老任搖了搖頭,就沒再說話。兩人靠著樹閉上了眼。領頭的漢子卻依然站在那裏眺望。他知道在這片森林中他的兄弟正為了這些人能夠逃出去而拚命。“成子,好兄弟,你一定行的。大哥在老地方等你。”
一個小時後,這群衣衫襤縷的漢子便悄悄消失在茫茫林海。而離漢子不遠處那隻黑白花狐狸仍然靜靜的潛伏在原地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
這是一片比較稀疏的森林,高大的華北白皮鬆不規則的點綴在山坡上,成片的沙棘簇生,雜草密集,偶爾露出的巨大石塊如猛獸般蹲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