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愛著的人,愛過的人,都做著同一件事,犯賤。
正好孩子的檢驗報告也出來了,她跑去取來單子,連同剛才的視力檢測結果一同,遞到辛禹龍的家長麵前,“我給孩子做了這些檢驗,他的視力沒問題,眼球眼底都沒有出血或異常的跡象,可能是他剛才哭了導致眼睛不舒服,過一陣就會好。”
辛禹龍的母親一愣,想不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做事還很周到,把證據都拿到手了,他們還能怎麼辦。她眼珠轉動,還不放棄,“那可不一定,這視力下降不一定是外傷引起的,誰說近視是外傷導致的?誰也別想蒙我。你這家長怎麼當的,你們家孩子長大了就是個流氓,你知道嗎?再不管教將來就要進監獄!”她話說到一半話鋒又轉到簡羽頭上,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姿態,她丈夫雖沒說什麼,倒也沒阻止妻子演好戲。
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態度惡劣,胡攪蠻纏,不就是想訛詐一筆錢嗎,犯得著這麼損人嗎?簡羽的腦門開始冒煙,若不看在對方是個女人的份上他一定上去揍她,她的話真的太氣人了。
朱小瑜一直死死拽著他的手,阻止他的衝動。
“他還隻是個孩子,您別這麼說。”她回應對方的詰難,“再說,我已經問過眼科的醫生了,醫學上沒有辦法能證明這次的外傷會導致您的孩子視力下降。”她打消她企圖讓孩子裝作看不清東西的念頭。
“你什麼意思,就是推卸責任了?”那女人提高音量,“我跟你說,我兒子就是視力下降了,看不清東西了,你們要是不承擔責任,我就找律師告你,告你們學校。”
簡羽隻覺得每根毛孔都被灼燒了,他心底火山處在噴發的臨界點。小瑜哀憐的看著他,那眼神像一盆涼水,漸漸澆滅他心底的怒火。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
人急則無智,朱小瑜不能讓簡羽發飆。雙方家長起了衝突,事情就更加不好辦。
她不怒反笑,走到那女人麵前,攫住她的手,對方嚇了一跳。她溫和的說道,“辛禹龍媽媽,您是一名優秀的疼愛自己孩子母親,要言傳身教,您不能教他撒謊。”對方要辯解,她的手緊了緊,快速說下去,“我理解您目前焦灼的心情,也理解您作為母親的苦心,我們會賠償您的,那孩子的家長不會坐視不理,您看他一直都沒說話。”
辛禹龍的母親掃了一眼前麵緘默不語的簡羽,尋思片刻,目光又落回朱小瑜身上。
“您打算告我們也不合理,並且不劃算。在校期間,學校是監護方,但是,個人告集體,很難贏。您要準備許多資料,包括醫學上時間和事件上證人之類的,還要請律師,官司一天不贏,這些費用都要你們自己掏。況且,您要是執意這麼做,學校也有法律顧問,也會請律師,我們家大業大,不怕打官司,而且這種情況下,您收集資料找證人都很費勁,學校每年都處理過同樣的事件,從來都沒有輸過。”
她掠到了她眼中的動搖,便趁熱打鐵,“孩子一切都沒事,我們都很開心,這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對方的家長會賠醫藥費,甚至包括美容費,你看這樣滿意嗎?”
她的話讓辛禹龍的母親逐漸消了氣,尋思前後的利弊,片刻,點了點頭。
朱小瑜總算鬆了口氣,轉過頭,送去一個勝利的安慰目光。
那一刻,簡羽看著她那張自信而美麗的臉,胸中積攢的異樣感覺一發不可收拾,他覺得,自己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