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王自打跟隨師父當了胡子,自己是女兒身的想法就讓她給斬斷了。她與自己的手下都是稱兄道弟,早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男人。可是人的本性還會在心底裏流動,時常在白龍王寂寞的時候來纏繞著她。見到鄭敬合,又使她想起自己還是個女人。
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想那男人都如此漂亮,做為女人的自己卻是如此模樣,一種強烈的自卑湧上心頭。
這樣的怪念頭。讓小白龍感覺這個世界不是屬於她的,她應該脫離這個世界,徹底地脫離。她的腦海裏呈現出觀音寺的景象,荻一大師念誦佛號的清聲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莫非觀音寺才是我的歸屬?”
白龍王突然感覺了一種厭倦。這種厭倦一下傳遍了全身。她厭倦了做胡子的打打殺殺、東躲西藏,她厭倦了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你掙我奪,她厭倦了這世俗間的繁節縟禮、人情世故。她厭倦了一切。
她的腦子空白了,當白龍王厭倦了眼前的一切,她感覺到了一種升華,一種精神上的愉悅。她看到了荻一大師那沉穩的神態,她聽到了木魚清脆的節奏,她嗅到那彌漫了整個世界的檀香。
白龍王把身上的家夥摘了下來,又把隨身攜帶東西都掏了出來。放在了大車上,招呼過來一個自己的手下,告訴他自己有事情要做,這些東西等以後沒事的時候,都交給自己的師兄小青龍。如果他們要問我去那裏了,你就說不知道。說完溜進莊稼地走了。
白龍王手下的這位弟兄,被自己當家的弄得直楞神,站在大車邊麵對這些東西不知如何是好,最後脫了自己的衣裳,把這些東西包了起來。
馬團長看清楚了這輛汽車,催馬跑到車前,一拉韁繩滾下馬鞍,一個立正喊了聲:“報告!”眼睛連車裏都沒敢看。
這輛自己上司的汽車對馬團長再熟悉不過。
當他看清是自己上司的汽車時候,一種本能反應,催馬跑了過去。
楊旅長的車斜插著開了過來,到了岔路口,看馬武奎帶著隊伍遠遠在往這裏趕,楊旅長告訴司機停車熄火,在這裏等他們。
等馬團長喊了一聲報告以後,楊旅長從車裏下來,表情嚴肅地問:“在執行任務?”
馬團長心裏清楚,自己的旅長不是平白無故在這裏出現的,如果自己真的繼續胡鬧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在配合寧縣警察署長劉署長來抓捕通匪家屬。”馬武奎直接把責任推到劉漢陽身上。
“抓捕通匪家屬用這麼多的人馬?”楊旅長用手指了一下馬團長身後較遠隊伍。
“根據劉署長的通報說這裏有地方武裝,所以才動用這麼多人馬。”馬武奎心想要推就把自己推幹淨點。
“把人都放了吧,是場誤會。”楊旅長說。
“旅長,赫老六通匪是鐵證如山。”馬武奎怎麼可能讓煮熟鴨子飛走那,為了這個夏小姐已經讓他勞盡心費盡神,不可能輕易放手。
“讓你放你就放,廢什麼話。”楊旅長有些不耐煩。
劉三大命令隊伍停止前進,自己也跑到了師長麵前,一個立正報告。
楊旅長認識這個大老粗連長,每次到這裏視察駐地,都是這個連長迎接。
“旅長你可以問問劉連長,這個赫家的確通匪,如果是要放了他們,隻怕是我們承擔不了這個責任。”馬團長一看劉三大過來,想拉攏過來劉三大為他說幾句話。
劉三大根本就沒有接馬團長的話茬,他十分清楚,在長官的麵前隻有傾聽與服從。
楊旅長的臉陰沉了下來,對馬武奎說道:“難道我說得話不管用?”
馬武奎也算是色膽包天,連上司如此嚴厲的話語都沒有聽出來。
“我這是和警察署配合執行任務,如果我要是放人的話,上麵怪罪下來我是承擔不起”
馬武奎還在堅持說道。
“誰上麵?上麵是誰?我是你的上司,我就是你的上麵,劉連長!把他槍給我繳了,捆起來。”
楊旅長惱火了,他沒想到這個馬武奎腦子這麼不開竅,這麼不給他麵子。
楊旅長那裏知道馬團長的心思,他是覺得這個馬武奎是個榆木疙瘩。倘若楊旅長知道馬團長是舍不得他眼中美嬌娘,或許態度能好些。
聽到長官的命令,劉三大毫不客氣,上去把馬武奎的腰中的槍繳了過來。回身招手喊過來幾個人,準備捆綁馬武奎。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劉三大是位典型的軍人。隻要是級別高有命令,他就會立刻執行。
馬武奎見有人上來捆綁自己,如大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