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紫光海的海底常常傳來陣陣琴音,這琴聲與以往蝶仙島主人所彈之琴大不相同。
一直以來,蝶仙島島主雲朗蝶撫琴吹簫隻控製蝴蝶和飛鳥,從不影響海底水族的安寧。而近些日子,這奇怪的琴聲傳入海底,令海底水族們極為不安,水族們紛紛浮上海麵,就連這裏的龍王涯池聽了那琴聲也感覺極不舒服。在這個海底,唯有黑龍太子月澈,每每聽見這琴聲非但不煩不躁,反而,在他漆黑的眼晴裏還會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溫柔的光芒。
這天,月澈在海底又一次聽見那怪異的琴聲,龍王涯池已被這琴聲擾得心煩不寧了,在龍宮的紫晶殿上悶著火氣走來走去,那些魚蝦龜蟹就像快要死去般紛紛漂向海麵,龍王壓著火氣,一個月來這琴聲嚴重影響了他水族的安寧,做為水族的王他不能視若無賭,然而幾次派上去打探的兵蟹還不等遊上岸就受不了這琴聲折回複命。看來,這次隻能讓太子去了,如果這一個月來的怪異琴聲是那雲朗蝶所為,那龍王就得親自去找他談談了。
坐在珊瑚寶座上強壓火氣的龍王對匆匆趕來的月澈說道:“王兒,你到上麵看看,這琴聲究竟是哪裏傳來的。”
月澈也想知道是誰在彈琴,可他是紫光海的太子,是王位的唯一繼承人,他是不能隨便離開紫光海的,父王不允許自己那樣做。得了龍王的吩咐,月澈少年勁朗的身軀向前恭敬地俯首,說道:“是,父王。”
一道黑色的水柱衝出海麵,紫光海的上空出現了一片長長的烏黑的雲。
雲中的月澈新奇地看著紫光海綿長的海岸和雲朗蝶蔥鬱蒼翠的蝶仙島,他在這熟悉的紫色和綠色中突然發現了一點紅色。月澈俯低了些,他看見那一點紅色原來是幾顆盛放的紅蓮花,隻不過,它們正在從幾顆變成十幾顆越來越多地從紫光海的岸邊一直漫延到蝶仙島的山坡上。
“莫非這妖異的琴聲與下麵這片紅蓮花有關?”月澈想著,不知不覺便已飛到了蝶仙島的上空,他看見在那紅蓮花的盡處正有一個紅衣女子坐在萬綠叢中撫著一把泛著七彩炫光的琴,月澈俯低了細看,他們龍宮珍寶無數,卻從沒見過這樣的琴,琴弦若隱若現卻不見琴身,隻有紅衣女子的手指彈撥撫弄之處才會現出琴弦的炫光。月澈這下明白了,原來這些日子都是這個紅衣女子攪得水族不得安寧。
這位女子顯然不是蝶仙島上的人,蝶仙島與紫光海做了幾千年鄰居,島上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女子。不過,在月澈眼中,她真的很美。
琴聲停下,紅衣女子伸出手掌,收回一道七色的光束。月澈知道,她攤掌收回的應該就是她剛才所彈的那具隻見琴弦不見琴身的怪琴。紅衣女子揮起翩翩的衣袖,成片的紅蓮花開始一點點消失——從紫光海的岸邊,一直到她的腳下。被紅色蓮花覆蓋過的地方又現出了原來的樣子——淡紫色的沙灘和綠色的山坡。那個一襲紅衣的女子正慢慢地仰起頭,笑意從嘴角到眉梢漸漸清晰地浮現在她晰白的臉上,她長歎了口氣,“唉!一個月了,雲朗蝶都沒有說讓我離開,看來他在慢慢地接受我,遲早我會走進他心裏,與他共同成為這蝶仙島的主人。”
雲中的月澈看得呆了,除了他的母親,他還從沒見過這麼美的臉,笑得那樣美那樣幸福。
琴聲停後,紫光海海麵上漂浮的水族們一個個恢複了神智,甩了甩發脹的腦袋紛紛潛回海底,海麵上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月澈看著這一切的變化已經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月澈不虛此行,即將返回紫晶宮裏複命,可他卻有些心事重重,因為,剛才他看到了他心中認為最美的東西,這樣的複命不知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父王。”月澈單膝跪在涯池麵前。
“攪擾我水族的魔音出自何人之手,你可探查明白?”龍王涯池坐在珊瑚椅上問著下麵的月澈,看起來不慍不怒,沒了那琴聲連龍王的心情也平靜了許多。
“父王,孩兒此行出海確見一人在島上撫琴,當她的琴聲停下以後我水族子民才於海麵回到海底。”月澈有一點擔心,是為那紅衣女子也是為父王,他不知父王知道了以後會如何對付那女子,更不知他二人若動起手來會是誰輸誰贏。
“嗯,這女子至少應該不是島上之人,不過,她能在雲朗蝶千百年來一人獨居的島上日日撫琴,看來,與雲朗蝶關係不一般,我紫光海與他蝶仙島做了幾千的鄰居,從未有過爭執,想那雲朗蝶不會利用一個女子有意向我水族挑恤,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先去找雲朗蝶問問。”龍王涯池一向喜好和平,他不想直接去找那紅衣女子,若是與那女子動起手來怕會傷了與蝶仙島幾千年的和睦,去找雲朗蝶,雲朗蝶做為一島之主,應該對發生在他島上的事情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