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一切皆有因果,種什麼因結什麼果。結果的過程有心酸有歡喜,這因果就好比那樹上的果實,碩果累累的果樹上,有的果子散發著熟透的香甜美好,有的果子青澀瘦小,有的果子平凡,有的果子美麗。其根源相同,皆來自於一棵樹,但是結果卻又千百般不同,而導致這一切不同的,有初時的開花授粉,有蜜蜂的采集,有陽光雨露的吸收,也有各自的造化。瓜熟便總會有蒂落的一天,所以因果樹上的果子,也總有一天會落到個人的身上,或手裏,或心間,或腦中。然後這是一個結束也是一個開始,周而複始,往返循環,生生不息。
穆染染來到房間門口,她輕輕的敲了敲門。
“請進。”楚輕鴻清冷如蓮的聲音一如故往。
穆染染推開門走進了屋,夏清菡跟在她身後。
“你怎麼來了?”楚輕鴻看著穆染染眉開眼笑的臉,說了這麼一句。
“怎麼說清菡也是我表姐,我把她送過來,自然是先警告你別欺負她。”
楚輕鴻穿著一身墨黑色繡著銀絲流雲圖的錦衣,其他的一切沒有多大的改動,和他平常的打扮格調差不多,穆染染看著他,心裏有點不滿意,按理說如果他喜歡夏清菡的話,今天的見麵他就應該要好好的裝扮一下,不說搞的跟嫁人一樣,最起碼也要正式一點,但看那榮子安,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風輕雲淡,一點也不把今天的見麵當回事似的。
楚輕鴻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他拂了佛衣袖,沒有理會穆染染而是直接說了一句:“這裏沒你的事情,你可以出去了。”
他的態度和說出的話一下子就將穆染染的脾氣給逼了出來,她擼起袖子,這廝真是給點臉麵給他,他就蹬鼻子上臉,這打臉打的多厲害,要是不認識他們的人,鐵定認為他們關係臭的就像那地溝裏貯藏了好幾年的臭水。
某狐狸是最要臉麵的,雖然在很多時候她不要臉的很,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人赤裸裸的打臉,這樣的事情是她穆染染的左手能忍,她的右手不能忍。所以,炸了毛的穆染染伸出右手指著楚輕鴻,臉色因為生氣而漲的通紅。
“姓榮名子安的,你什麼意思,你跟小爺把話說清楚,不然以後連朋友也沒得做了!”穆染染自以為這句話很有份量,哪知道楚輕鴻瞥也沒瞥她一眼,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
“不做就不做了,多大回事。有力氣在這裏嚷嚷,你還不如去萬昌。”楚輕鴻玩弄著桌上的茶杯,臉色一成不變,看的穆染染直咬牙。
“榮子安,求決鬥!!”穆染染咬牙切齒,想要扁榮子安的心情就如那開閘的洪水,奔騰而過,來勢洶湧。
夏清菡一把攔住往楚輕鴻衝過去的穆染染:“表弟,冷靜,冷靜啊。”本來她的心情很忐忑緊張但是現在被穆染染這麼一折騰,她哪裏還有緊張忐忑的情緒,她就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穆染染一遇到榮子安就容易衝動,而這榮子安也總是有辦法將穆染染心裏的那根名為炸毛的線點燃。
“清菡表姐,你別攔我,今天我要和這廝同歸於盡,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忍他很久了,如今天意使然,告訴我今天就是我和他的決鬥之日!我要代表正義消滅榮子安!”穆染染咬著牙,使勁掙紮著,因為不敢對夏清菡用武,而夏清菡也是一個勁的死死抱著她的腰,她掙紮不開夏清菡就隻好叫囂著要去幹掉楚輕鴻。
對於穆染染的鬧劇,楚輕鴻就像是沒有這號人一般,就在夏清菡和穆染染掙紮和反掙紮的時候,楚輕鴻怡然自得的拿著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將茶杯放在鼻尖下晃了晃,輕輕的嗅了嗅,似乎是在品茶。
“穆秋!”夏清菡大聲的叫了穆染染男裝的名字,語氣嚴肅。她這麼一叫,嚇了穆染染一跳,因為夏清菡一直都是溫柔的,輕言細語的,哪裏會有這麼嚴厲的時候。
穆染染詫異的看著夏清菡:“表姐,你沒事吧?是不是被榮子安這廝氣昏頭了?我看還是算了吧,咱們在找別人,他一定不是你的良人,我楚都好男兒千千萬,比這廝好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一邊說著穆染染一邊停止了掙紮,然後拉著夏清菡就準備離開。
“楚一。”楚輕鴻看著手中的茶杯喚了一聲。
楚一推開房門而入,在楚輕鴻身邊待命。
“把她給我扔出去。”楚輕鴻指了指穆染染,看著穆染染眼神裏沒有一點波瀾,他這樣毫無表情的臉,毫無情緒冷漠的眼讓穆染染由最初的憤怒又在生出了一種情緒,一種讓心裏犯堵的情緒,如果深究的話,是有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