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穆染染深吸了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老頭，告訴我吧，再大的打擊我也經受的住，很早之前就發現你們都隱瞞著我什麼，該我經曆的我不會逃避，要是一直活在你們替我構建的世界裏，這樣的我會顯得脆弱而又懦弱。”
九尾歎息一聲，對著穆染染伸出手，手上漸漸出現了一枚小小的月亮，月亮周圍有著瓊花點點不斷凋零盛開。
“給你。”
“這是什麼？”穆染染感受著上麵傳來的月亮精華，有些訝異九尾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寶貝。
“你很快就知道了。”九尾手一動，月亮朝著穆染染而去，穆染染的手剛觸碰到那小小的月亮，月亮便消失在穆染染手上，而後穆染染的額間出現了月牙印記。穆染染全身爆發出淩厲的氣勢，整個人的氣勢節節攀升。腦子似有人在大肆的破壞，疼的穆染染雙手握著腦袋，臉上表情痛苦。
九尾手一揮，一個光圈將穆染染籠罩其中，做完這一切，九尾上仙頭看向一邊，不忍心看穆染染。
這是穆染染自己做出的選擇，她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但是當上萬年的記憶重重湧向她來的時候，穆染染整個人確實開始出現崩潰的預兆。一瞬萬年，那些記憶畫麵飛快的在穆染染腦中掠過，留下浮影。不知不覺中，有清淚自她臉頰滑落，穆染染不知道這悲傷是為自己而流還是為了當初的那些不得以與決絕。
好一陣，光圈散開，穆染染睜開眼，月牙印記緩緩消失在她額間。
九尾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愣愣的問了一句：“都想起來了？”
“都想起來了。”穆染染站起身，看著下方的雲海，不在說話。
兩人沉默了很長的時間九尾知道穆染染現在的情緒不穩定，但是這是穆染染自己的選擇，他並不能插手。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九尾上仙問道。
“你當初讓我去人間的原因是什麼？”穆染染反問了句。
九尾看著雲海，輕輕說道：“人間有妖孽產生，讓你去是對你的曆練，同時也是希望你殺掉妖魔維護人間的秩序，當然……這其中也有你和九幽的因果。”
“九幽……”穆染染嘴裏說出這個名字，心都開始顫動，曾經出現在她夢中的那個男子，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她是他妻子的男子，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隻是她忘記罷了。
“你還恨他嗎？”九尾上仙問道。
穆染染真的想笑，但是淚水卻不受控製的自己滑落。恨？她要怎麼恨？一個輪回都不願意放過她的男人，她的恨又有什麼用？有了記憶，穆染染自然多少知道楚輕鴻的事情，九幽留下的印記幾次因為他的原因而產生異樣，隻怕他就是九幽的輪回。真是莫大的諷刺，她一心想要逃離的人，花了極大代價想要擺脫的人，隻是沒想到縱使她做的在決絕，她也沒能甩掉他。糟透了……穆染染心裏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