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並沒有回家,老人中午是不回家的,每天早上給他兩個銅板,算是午飯了。華晨正是喜歡玩鬧的年紀,一個人在家是十分無聊的。
而秦逸,則是從不回家的。因為父母要幫著秦家的人處理各種瑣事,沒有時間照顧他。
他也樂得自在。
如往常一樣,兩人在小巷街角的一個小飯館裏解決了午飯。
自然是秦逸付賬,雖說他僅僅是秦家支脈的一個普通子嗣,但秦家家大業大,即便是一個普通的支脈子弟也不是華晨這種窮苦人家的孤兒可以比擬的。
兩人來到了紅河邊的淺灘上,伴著這河水的嘩啦聲,樹上經久不息的蟬鳴聲,玩鬧說笑,令空氣中都增添了幾許歡樂。
卷起褲管赤著腳踩在水中的柔軟河沙上,河水淌過腳麵的感覺十分恰意與舒服。
天地仿佛聽到了兩個人玩水時傳出的歡聲笑語,要與他們一同嬉戲,令一陣微風拂過他們的臉龐,吹起他們蓬鬆的頭發。
不遠處的渡口,滄桑的擺渡老人仿佛透過河水感受到了他們的快樂,嘴角輕揚,露出了笑容。
過了一段時間,興許是兩人玩累了,躺在河邊的大青石上一同仰望天空。
湛藍色的天空美麗動人,點綴著朵朵白雲,廣闊確有又不空曠,寧靜卻有又不安靜。
白雲飄浮到了他們頭頂上空,遮住了炎熱的太陽,給他們帶來絲絲涼意。
“看,那朵雲像是老先生的鐵戒尺……”秦逸指著遠方的一片白雲,向華晨喊道。
“嗯,你看那一朵,像是我們窗前的老槐樹。”華晨指向另一個方向說。
“是呀,好像哦,你看槐樹雲下的那朵雲,像是私塾裏你隻花公雞……”
秦逸看到了華晨指給他的雲,立刻給它取名叫槐樹雲。
“是啊,你看旁邊那幾朵小雲,像是我們投花公雞用的小石子啦……”
…………
…………
興許是玩的累了,兩個人竟躺在的青石上,頭靠著頭睡著了。
少年心性單純質樸,沒有什麼心思與煩惱,所以很是輕鬆。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所以珍貴無比,被很多人珍藏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作為最美好的最難忘回憶。
華晨醒來,發覺已是夕陽西下,已經很晚了,便想喚醒秦逸,該踏上歸途了。
河水潺潺流過,如若時光,一去不返。
華晨望了望爺爺渡船可能經過的位置,眼睛中包含著少年獨有的愛意,那是濃濃的親情之愛。
讓華晨沒有想到的是,他竟剛好看到了爺爺在這裏擺渡。
“爺爺……”華晨用力揮舞著右臂,大聲呼喊著,想讓爺爺看到他。
他飛奔向小舟,卻突然看到在爺爺的身後,還站在一個人。
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身上穿著一件淡綠色的長裙,長長的頭發如若青絲,垂至腰際,眉黛蜿蜒如遠山,在暮色下隱約,膚如凝脂,皓婉閃爍,玉蔥千千。瘦瘦的樣子惹人喜愛。
讓人難以想象的是這僅是十歲左右的孩子,竟會如此漂亮。仿佛是從畫中走出的女子,像是墜入凡塵的仙子,不會長存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