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許玉容梳洗罷,獨倚蘇樓,望盡侍女和士兵,終沒有發現想要看的人,不禁有些皺了皺眉,歎了口氣。這時,忽然有雙手從後麵穿過腰肢,將她緊緊抱住,許玉容驚喜地偏過頭,與李臥雲四目相對,濃情蜜意。她剛要說話,他的唇便印上了她的唇,寒風吹過,卻如春風讓人酥。
“想說什麼?”李臥雲輕聲說道。
“幾天前,我救了一個小孩兒。”許玉容揉了揉發熱的臉說道:“他的父親在我們救之前就死了,但是李管家碰到他時,體內元氣有些震動,或許是意外,或許……但後來出現了他的風雪幽冥。”
李臥雲微笑道:“有什麼普通人會讓人元氣震動呢,意外吧。但我想見見這個小孩兒,他叫什麼?”
“流霜。”許玉容輕聲回答道:“他屬寒。”
這時候的流霜正在店裏的後院掃地,稍後他還要查看今早的食材是不是全部到位,有沒有缺斤短兩。青月突然來到酒樓後院,看著正在忙活的流霜,冷淡地說道:“小姐喚你過去,快走吧。”說完便離開了,不願做任何停留。流霜微微一愣,心想自己正好有事要問,便急忙離去,掌櫃點頭同意,將剩下的工作交給店小二,店小二痛苦地看著流霜離去,無聲地抗議著但還是投入工作中去。
出了酒樓,右拐直走,到了第二個路口處左拐,然後直走找到梅子巷,進去後再按交代的方位和步法便可找到。一路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而流霜早已習慣這種熱鬧,每當這時候他便會想起曾經十幾年的寂靜生活,想起那四個流浪者,想起父親,想起東郊墓地,想去問問許玉容。城主府的後門雖然就在梅子巷,而梅子巷雖然也不複雜,但隻要你步法和方位不對,你就永遠找不到,而這便是城主府大陣的一部分。流霜很順利地找到後門,推門進去,心中還有些奇怪:難道不用鎖門嗎?這個問題稍後迎刃而解,因為他又看見那個長得好看但行為粗野的銀鎧男子。
“又是你。”那男子擋在門前,眼神微眯,卻並沒有多說,冷哼一聲之後,便讓出道路,顯然是得到了吩咐,隻是依然憤怒地盯著這個曾讓他丟臉的小男孩兒,而流霜同樣是低著頭迅速離開。沒有指引,他找不到蘇樓,因此站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但他又不想問那個男人。青月適時地出現,說了一聲蠢後,帶著流霜離開。而流霜始終不知道他究竟是哪裏得罪了這個侍女,難道就因為身份?
流霜小心翼翼地踏入蘇樓,走上樓梯,去了第三層,而許玉容早已在門口站著,看見他來,便微笑著領他進屋,還給他倒水,這更加讓青月不爽了。
“怎麼樣?”許玉容聲音就像琴音。
“謝謝您給我命和生計,我過得很好,但是……”流霜不願藏著掖著,想直接問出來。青月站在旁邊挑了挑眉毛。
許玉容“噓”了一聲,微笑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這個答案隻能你自己去探尋。”
“在此表達我的感謝,我一定會想辦法報答您,但是我剛才的提問不就是在自己探尋嗎?”流霜知道這樣說不好,很失禮,但涉及到他父親,他沒辦法不失禮,因為他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許玉容顯然沒想到流霜會這樣作答,驚訝但並沒有表示不滿,她說道:“你的回答很有意思,而我拒絕回答,那麼你有什麼辦法去知曉呢?“
流霜明白這不是她對自己的輕視,而是對他提出的問題,事關他接下來的人生,而他隻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