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爺爺雖然看起來很老了,但也是威風不減當年,敢為人先,打獵的時候,根本不需要邢允兒出手,一個人就能搞定一隻猛虎或鹿什麼的,靠的是從小就練的傳家功夫以及飛弩。邢允兒雖然年輕,但是有時還趕不上突然衝出去的爺爺,更別提獵猛獸了,她下午回來時還跟流霜抱怨她爺爺不給她機會,流霜也就笑笑,結果她猛戳流霜好幾下,流霜痛得咧嘴。
流霜在小星村邢家療養了多日,內傷基本被壓製住,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不能做劇烈運動。他也寫了信,讓進城的村民帶給踏雪酒樓的老板。此時已經入夜,邢允兒本來想跟流霜聊天,但實在是困得不行,就回去睡覺了,流霜看著這簡單卻溫馨的小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已經在邢允兒房間住了許久,而邢允兒一個姑娘家卻在倉庫挪出地方住,流霜也曾說過好幾次,但無論是爺爺還是孫女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拒絕掉。
流霜曾悄悄用元氣探測過,邢允兒的根骨要比他好多了,所以他想在走的時候,把《舊書》抄一份留下,留下幾個《冰霜通法》的法術,但是他擔心這東西會給他們招來橫禍,畢竟李臥雲曾警告過他,這東西不能輕易外傳。
就在流霜苦惱怎麼回報時,梅靈從窗外飛回,在流霜於小星村療傷的第二天下午,梅靈便醒了過來,雖然有些暗淡,但是沒有前幾次那麼慘,還自行找到一片梅花林,顏色再次變深。但此時,它好像有些驚慌,繞著流霜來回飛,還往窗戶上撞。
“怎麼了,團兒?”流霜皺著眉頭,他從沒見過梅靈這個樣子,很是擔心。
梅靈在空中細微抖動了幾下,流霜皺眉道:“恐懼?什麼東西?”
梅靈鑽入了流霜的丹田。然後屋外就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流霜手指伸出,一道氣流將火燈熄滅。流霜靠在窗旁,冰刺已經在手中凝聚。腳步聲愈來愈近,不一會兒,窗前地上便出現一道黑影,那黑影略微停留便離去。流霜有些緊張,他想起了邢爺爺之前說過的奇怪的東西,暗自猜測:該不會是風雪幽冥吧。
窗外風雪呼嘯,流霜翻身出去,外麵家家戶戶都緊閉家門,平日夜裏的紅燈籠也都不見,剛剛有過影子閃過的雪地上,沒有一絲被踏過的跡象,流霜感覺有些不對,他貼著牆,悄悄地走向了邢允兒所住的地方。繞過自己的屋子後,他發現一道黑影在邢允兒門前閃過,然後便消失不見。
流霜右手握拳,運轉功法,接著腳下雪地陣陣活動,好像埋藏了什麼東西,流霜握緊冰刺,打開了邢允兒的房門,雖然這樣很不禮貌,但是這時候也管不了什麼了。房門嘎吱一聲打開後,流霜立馬點燃火燈,但眼前除了驚慌而起抱著被子的邢允兒以及其他雜物,便什麼都沒有了。邢允兒雙頰緋紅,皺眉問道:“你幹什麼?”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她相信流霜不是輕薄之人,或許有什麼隱情。
看到眼前這幕,流霜愣了一下,連忙捂上眼睛,臉變得通紅,他走出房間,道:“我剛修煉的時候,看見一個黑影在你門前閃過,我擔心……所以,非常抱歉,邢姑娘,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流霜懊惱的同時,也在想那個黑影究竟去哪裏了,恐怕他已經打草驚蛇了。
“算了,我覺得你也不是壞人。”邢允兒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隻是臉上還是很紅,二人對視,還有些尷尬。
“我們去看看吧。”邢允兒拿上弓箭,連忙走出院子。流霜撓了撓頭,握緊冰刺跟上。
村裏很寂靜,也很黑暗,邢允兒披著棉衣,手裏拿著搭好箭的弓走在前麵,但她腦子裏還是流霜突然闖進來那一幕,久久不能忘懷,而男孩兒和女孩兒不一樣,流霜已經把那事兒拋在腦後,四處張望,格外緊張。
突然,遠處牛棚處,一道黑影一閃即逝,流霜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邢允兒火速趕到,兩人都有些驚恐,原本牛棚裏栓好的兩頭牛,全都不見了,這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二人對望一眼,流霜一掌拍向地麵,一條條銀蛇向四周擴散,轉瞬即逝,邢允兒則靠著柱子,拿著弓箭到處瞄,她心裏開始發毛。
“別怕!”流霜輕輕地說道。
黑暗中,邢允兒點了點頭,但心頭依然擔憂,不僅是為她自己,還有她的爺爺以及這些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