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候山在白丘以北,是雪嶺高地的一部分,山體高聳,落差極大,這裏的建築依山而建,山腰以下是一座山城,環繞著山,為山腰以上的宗門提供資源,山腰以上的宗門叫鐵拳門,是在征討霜雪神宮的戰爭中崛起的。
此時,在鐵拳門的野火殿中,一個身著紫袍的老者尊居上位,他渾身紫氣繚繞,眼中盡是絲絲縷縷的紫氣,放在扶手上的手道道筋脈都充盈著紫氣,非常明顯,卑居下位的長老弟子都戰戰兢兢,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有一個頭發隨便紮起,外表狂放不羈的麻袍弟子,毫不掩飾地盯著那上位之人。
“於陽。”紫袍老者威嚴的聲音在殿內回蕩,四根鎏金鐵柱上的火焰略微一滯。
那名叫做於陽的年輕弟子走了出來,衝著紫袍老者拱手行禮,臉色有些難看。
“鐵拳山城是先人所建,城中都是因我鐵拳門威嚴和公正而彙聚而來的人,你竟敢欺壓普通老百姓,導致三死兩傷,我該如何懲罰你!”紫袍老者麵無表情,話音剛落,搭腦便躥起一道紫氣。
於陽臉色煞白,他連忙跪在地上,道:“掌門,他們是受人指使,有人想害我啊,不關我事啊,而且就算是欺壓百姓又如何,這不都是常事嘛……”
“閉嘴!”紫袍老者如炸裂般的聲音讓於陽一口鮮血吐出,渾身顫抖,大殿上其他人也都是人人自危。
“你還敢頂嘴不認罪,本想從輕處罰,但是你不知悔改,念在你為我鐵拳門做過大貢獻,我不殺你,我會派人押你到幽冥湖鎮守。”紫袍老者說道。
於陽一聽到幽冥湖,臉色變得慘白,他跪著向前走了幾步,聲音顫抖道:“掌門,我認罪,我不要去那,我不去,求您了……”
紫袍老者手揮了揮,便有兩名弟子上來抓住於陽,將他帶走,於陽不斷掙紮,幾乎是哭著求饒,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那名狂放不羈的弟子,走到大殿中間,拱手行禮道:“於陽師弟也是一時糊塗,師尊不必如此重罰。”
“是啊掌門,於陽師兄不過是無心之過,麵壁幾月就好。”又有一名弟子上前求情。
“大師兄救救我啊,大師兄。”於陽雙手在空中亂抓著,好像前麵有救命稻草。
“師弟隻要真心悔改,師尊必然既往不咎。”他所說的大師兄也就是最先站出來的那人,他回頭看了看一臉恐懼的於陽,笑道。
“掌門,我知錯了,掌門……”於陽掙脫兩名弟子的鉗製,跪下道。
“餘念,你想違背師命。”紫袍老者眯著眼睛看著流霜,一絲絲紫芒好像閃電一般閃過。
餘念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低聲道:“不敢,隻是師弟犯得過失並不足以發配到幽冥湖,而且師弟天賦異稟,實乃我鐵拳門年輕一代的強者,若是這樣打發走,豈不是削弱了我鐵拳門的實力,影響兩年後萬象榜。”
“我意已決,既然餘念你有心為我鐵拳門考慮,那你就暫代山城巡司一職。”紫袍老者冷哼一聲,一掌將於陽打昏。餘念低頭冷笑著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議事結束後,餘念一路輕功到自己的居所,坐在石椅上,沉思著什麼。
然後有幾名弟子推門進來,他們都是麵露怒色,有一人道:“這明明是明升暗降,大師兄處首席大弟子的尊位,調到山城還有發配於陽師兄,都是在削弱大師兄啊。”
“是啊,掌門最近有些咄咄逼人,我們好多位置都被他的人擠掉了。”另一名弟子義憤填膺道。
“尤其是那個吳知心,得了掌門的勢,越來越猖狂,竟然不把大師兄放在眼裏。”
“一個背叛前掌門的弟子是不得信任的。”餘念道。
“不,大師兄,徐克為人狠毒陰險,如果繼續讓他統領鐵拳門,那我們就毀了。”
……
餘念擺了擺手,停止了幾人的打抱不平,冷笑道:“這個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剛當上掌門沒多久,就敢這麼對付我。”
“師兄有何妙計,我等定當全力相助。”
“這老東西自以為修煉了紫陽訣就無敵了?紫陽訣修煉出來的元氣浩大雄渾,他此時應該初窺門徑了,太自大了。”餘念搖了搖頭道:“他沒注意到每次他運轉功法之時,都會有一絲絲青氣入體,那便是我的葵木之法,毒性十足,卻又如同林中之蛇,不露痕跡。”
“大師兄好手段。”
“今晚,我們就行動,於陽就不必管了,到時候他自會跪在我麵前謝我,你們去把吳知心抓起來,注意,不要傷他,控製住就行。”餘念冷笑道,眼神中一絲絲鋒芒閃過。